沈昼喃喃自语道：“啾啾，我错了。”
林长风说得对，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
林言秋在宋助理的谦让之下率先走出电梯门，迎面走来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妆容艳丽的女子。
是沈氏集团金董事的侄女成朵，沈昼和她说过。
成朵本来一脸羞恼，看到林言秋两人，神情转换成尴尬和无措。林言秋心中奇怪，却还是含着笑意和她打了声招呼：“成经理。”
成朵避开林言秋的眼神，有些慌乱地支吾：“唔……林小姐是来探望沈总的吗？那我就不打扰林小姐了。”
说完就脚步匆匆地进了电梯门，惹得林言秋心中更为困惑。
宋助理赶忙解释，生怕林言秋误会：“今天就是成经理犯些了错，估计是刚刚被沈总说了，不好意思了。”
林言秋似信非信，但还是很给宋助理面子，带着恍然大悟的笑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宋助理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她心里是有些恐慌的。
一夜之间，沈总的气势仿佛变得恐怖了许多。不但如此，宋助理根据职场上训练出来的直觉，隐隐察觉到公司怕是很快会迎来大动荡。
把心中念头按下不提，宋助理笑着对林言秋说：“林小姐等会儿要喝点什么吗？我给您端进去。”
林言秋笑容可掬，轻轻摆了摆头：“不麻烦宋助理了，我也不好打扰阿昼太久，我和他说说话就走。”
再客套了几句，林言秋看着宋助理回到助理的办公区域，自行走向沈昼的办公室。
可以说这一整层楼都是沈昼的办公区域，除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就是助理等人的活动范围。装修风格虽说简洁大方有条理，但随处可见的大理石材料在这个秋日透着一股子寒意，像极了人们冷冰冰的工作态度，所有人都不敢轻易交谈，闲聊根本不存在于这里的字典。让人怀疑，在这里工作的人是不是就是个工作机器，才能忍耐这么冰冷且高压的环境。
但想想沈家父子的性格，又觉得这里再适合他们不过了。
林言秋边走边垂了垂眸子，心里还有些小女孩气地想，她不喜欢这里。
虽然她不喜欢这里，但是这里有她喜欢的人呀。这样想着，林言秋的嘴角又挂上了笑意。
林言秋站在门前轻轻叩了叩，门内传来沈昼清冷的声音：“请进。”
语气平淡，很难分辨他心情究竟如何。林言秋定了定神，拧开门把。
沈昼正在把相框放回桌面，却没想到抬头会看到笑意盎然的林言秋。
她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却能拉动整张脸的神经，透出欢喜的意味，散发着令人安心而忍不住也挂上笑容的气息。
沈昼看着这张笑颜，神情恍惚。
他早上迅速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如今他又觉得这可能只是一场梦。
他多久没见过林言秋这样笑了，一年还是两年？
反正是很久很久了。
只有在梦里，他才能看到言秋噙着笑意唤他：“阿昼，我们今天去那家新开的餐厅吃饭好吗？”
梦里的他带着歉意说：“啾啾，不好意思，我今天得去陪客户吃饭。”
言秋有点失落，但还是努力地露出微笑：“啊，那我和贝诗去吃吧，我们也好久没约了。”
沈昼曾在梦醒后自虐地想，连在梦里他都不愿意陪她，难怪他们会渐行渐远。
但实际上，他连拒绝她的机会都很少。
言秋很早就搬出去了，留给他的只有一份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