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林言秋眉眼弯弯,给贝诗展示她给自己和沈昼画的情侣头像。
贝诗和言秋从小玩到大,在这个“闺蜜”一次污名化的时代,她们是可以真心交付秘密的好朋友。如果说,林言秋是众人眼里的白月光,那么贝诗必定是朱砂痣了。她就像一团火,要是能焚了对手,伤了自己也无妨。
贝诗先是被沈昼的头像逗笑了,然后看着开心地握着花的Q版言秋,忍不住吐槽:“你怎么画的这两朵花都蔫蔫的啊。”
“这是有缘由的呀。”林言秋抿着嘴笑,“因为……”
贝诗对她头像后的故事并不感兴趣,瞥到沈昼的微信头像,大吃一惊:“你们家沈昼竟然真的用了这么幼稚还搞笑的头像?天呐,你们家沈昼再也不是那个在恋爱里不通人情世故的沈总了!”
“……”林言秋涨红着脸轻轻打了下贝诗的手,羞赧地说,“明明很可爱好吗?哪里幼稚啦!他其实也很体贴的。”
贝诗喝了口咖啡,气定神闲地瞧着散发着粉红气息的好友:“看样子沈昼今天早上把你哄得很开心呀,那你不用担心了吧?”
“嗯?”林言秋疑惑地看向贝诗。
贝诗放下咖啡,直入主题:“你之前不是害怕吗?”
林言秋垂下眼眸,手不自觉地用吸管搅动玻璃杯里的果汁。贝诗一看,就知道她还心存顾虑。
“为什么呢?”贝诗还是不能理解,“你们两家从小关系就很好,要是他欺负你,父母那关就过不去。沈昼……沈昼他也喜欢你呀,肯定不会对不起你。”
林言秋拧了下眉头,放松身体靠在茶餐厅椅子的软背上,长舒了一口气。她扯出一个笑容:“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简单的恐慌吧,毕竟很快就要从女儿转换到妻子的角色,不管怎么说,都会有点担心吧。”
那种隐隐约约的恐慌难以言说,林言秋只能归咎于很多女孩子在结婚前的恐婚心态。
贝诗沉默了片刻,其实她隐隐约约也有些担心,可她也不好太多地议论友人的感情,毕竟林言秋从16岁就喜欢沈昼了。
更何况,他们的婚事是两个家庭的事。
“可能是他太忙了吧。”林言秋看了看窗外,有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亲热地手牵手路过,女孩子还笑吟吟地拿着一束玫瑰。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回国不久,接过家里的事业,难免会忙。”林言秋歪着头朝贝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现在他的工作也步入正轨啦,我们应该会有更多的时间相处的。我和你说,今天他约我吃午饭呢,因为和你有约,我都拒绝啦!”
贝诗无奈:“那我还得谢谢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是怕打扰他工作。”
林言秋摸摸鼻子,绯红着脸说:“哪里呀,你在我心里可是很重要的。”
贝诗哼了一下,盯着她笑而不语。
“对了,你前天电话里怎么有点不对劲呀?”林言秋想起前天电话里贝诗声音有些沙哑,语气更是难得慌乱的事情,“你说没什么事,但我总觉得不太对。”
贝诗哽了一下:“没什么大事……等我缓缓吧,有后续我再和你说。”
“看样子是有情况呀!”林言秋单手撑着下巴揶揄道。不过说是这么说,林言秋没有太在意,贝诗对感情方面态度一直比较玩笑,人生乐趣主要在于和家里老少争斗。
贝诗看着她放松的模样,掩饰地再喝了口咖啡,心里也有点懊恼,这个“情况”真的不是个好打发的“情况”啊,真的是喝酒误事啊。
林言秋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早已经擦黑了,林长风甚至回来得比她还早。
“我今天和贝诗去吃饭啦。”林言秋老实乖巧地交代行程,听到林长风“嗯”了一声才松了口气。
林言秋刚想上楼就被林长风叫住了:“你房间有你的花。”
“嗯?”
林长风露出一个假笑:“沈昼送的。”
林言秋惊喜:“今天他怎么……”说到一半又吞下去了。
林长风自然是知道林言秋今早去找了沈昼,但他看上去也没什么不满,只是冷声说了句:“算他还有点良心。”
“……”林言秋无奈,“哥,你怎么对沈昼那么不满嘛,你们之前不是朋友吗?”
林长风纠正她:“泛泛之交。”
“……”林言秋无奈,“好吧,你开心就好。”
林言秋和沈昼虽然说上去是青梅竹马,但是性别差异和年龄差让他们不同的时间走上不同的分叉口,甚至在沈昼出国后渐渐有些陌生。
不过好在他们的关系在沈昼归国后有改变。即使记忆里那个白衣少年变得更加成熟,林言秋还是如当年一般怦然心动。
十六岁的言秋怀着的少女心,在六年后的七夕得到了圆满。她和年少时未捅破暧昧的邻家竹马变成了令人羡艳的情侣。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造地设。
而和沈昼同岁的林长风,两个人说不上是关系极好的兄弟,好歹也算得上是君子之交了,“泛泛之交”纯粹是林长风这个兄长的气话了。
自从知道林言秋和沈昼交往之后,林长风揍了好友顾周一顿,谁让顾周和沈昼关系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