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越河打开了床头灯,小心地把床摇起来,让骆雪查看,动作轻柔地让骆雪眨了眨眼睛——这么一个粗鲁的家伙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骆雪让狗子查探了一番——这老爷子是使用精神力过度导致的暴动,最后直接让暴动的精神力摧毁了他的神志,陷入了沉睡当中,也就是成了当前的植物人的状态。
骆雪沉吟了一会儿,这个不难,用她之前修的功法治好是有可能的,唯一的弊端就是因为这功法在这个世界没有办法直接修炼,速度大打折扣。但是治好的把握还是非常大的。
她看了看,回头勾住了雎越河的衣袖,雎越河衣角被一双小手拉住,他一低头,就看到那双清凌凌得过分,而显得又几分冷清的眸子看着他,认真而果断道,“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你们听我的,要是治不好,我就自己离开。”
雎越河看着那双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骆雪。
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希望、失望,面对这么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有一瞬间的怔愣,床上那个人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爷爷,他曾经那样意气风发,现在却徒然地躺在了那里,头发都变得花白了。他幻想过无数次爷爷重新醒过来,但是当有一个万分肯定地和他说“可以”,他竟然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骆雪迟迟没有听到答案,松开了他的衣角,“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骆雪刚刚松开他的衣角,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给握住了,他低下头来,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他看着这个小姑娘细软的发顶,想起那天她没有离开精神力暴动的他的身边,这个小姑娘总是能够带来奇迹不是麽?
“好。”
骆雪被他认真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他的手,“那行,我需要直接在这里住下……”
雎太太本来以为这两位没戏了,直到打开门,就看到了儿子拉住了那小姑娘的手,瞬间就退了出去,顺手还关上了门。太太瞬间明白——儿子这是开窍了啊,还搞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啊,还真的出息了啊……
直到雎越河带着骆雪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雎太太一脸慈祥地笑打量着两人,尤其是看到那姑娘的脸的时候,忍不住赞了一声,还真是个尤物啊,不然也不能让她儿子这铁树也开花了……
当听到雎越河让她安排一下他们两个人这三个月都会住在宅子里面之后,雎太太更是笑得牙不见眼了,什么端庄啊啥的都不见了,很积极地下楼安排去了,心中连孙子孙女叫啥名字都计划好了……
雎越河回头淡淡地对骆雪说道,“不用管她,她为人比较热情。”
骆雪点点头。
要是被人听到京城贵妇圈子里头出了名的不好接近的雎太太为人热情,恐怕只能回一个黑人问号脸来表达心中的懵逼了。
然而当骆雪准备下楼的时候,她的眼神一瞟,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宋之周?他怎么在这里?
或许是骆雪的眼神过于炙热,让身边那位忍不住捏了捏手里头软乎乎的小手,“在看什么?”
他从背后环住她,眼神有那么一点点危险。
骆雪抬头问他,“他是我之前的经纪人,他怎么在这里?”
雎越河这才放下了一颗心来,“他是我母亲的侄子,因为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所以临时负责了爷爷音乐治疗方面的事宜。”
骆雪哼了一声,“辞退他,我不想看见他。”
雎越河一听,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好,辞退他。”
而在另外一边,宋之周照常给老爷子换几张碟片,但是也许是因为那个眼神太有存在感,让他忍不住回过头来,然而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的一男一女,女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两个人状似亲密地说着话,看上去非常亲昵。
宋之周本来打算礼貌性地回避视线的,但是谁成想,那男人怀里的姑娘突然间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他,突然间露出了一个笑来。
宋之周一愣,那是——骆雪。
依旧是那样的熟悉的高高在上的骄傲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她还是那个光芒四射的巨星的时候的样子,自信又骄傲,是让所有人不敢直视的、嚣张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