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真看了萧雪禅一眼,眼神复杂,“我只是来看一看他,看他伤好了没有。”
他在战场上伤了萧雪禅,心中十分后悔。他想见萧雪禅,又不敢见萧雪禅,一直拖到今日,才来青莲山,没想到看到了意外的场景。
优钵罗淡淡地说:“这可不像你,应无真。”
“应无真应该是个怎样的人呢?”应无真反问道。
优钵罗答:“应无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应无真将手背在身后,“应无真就是应无真,应无真只做他想做的事,不管别人如何定义他。”
优钵罗问:“那么应无真想做什么呢?”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难道你不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吗?”应无真看向优钵罗的眼睛。
他们二人,虽然互为半身,但是不仅容貌不同,眼神也大不相同。优钵罗的眼睛是清澈的湖水,应无真的眼睛是沉沉的暗夜。
“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他。”优钵罗拨了一下佛珠。
“伤害他的,或许不是我,而是你,如果他知道了你真实的身份……”应无真没有说下去。
“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优钵罗声音里带了一丝冷意。
应无真竖起了一根手指,“你忘了,还有一个人知道。”
优钵罗想起了那个人,“佛目空慧。”
“要我帮你把此人杀了吗?”应无真问。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优钵罗将应无真竖起的手指按了下去。
“那么你会收到他的人头作为礼物。”应无真低笑一声,化光离去。
……
应无真离开青莲山之后,并不急着前往般若寺,而是先回了魔界。他多日不曾回到魔界,玄黄宫中一定有许多事务等待他的处理。
然而他回到玄黄宫,只看到一片废墟,以及废墟里的一个人——魔君平安。
“应无真,你终于回来了。”平安从柱子上跳了下来,身姿利落。
“不知魔君找我,所为何事?”眼前的平安,让应无真感到陌生。
若说以前的平安,是系着锁链的猛兽;那么此刻的平安,就是挣脱了锁链的猛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杀你。”随着这两个字出口,魔初古剑出现在了平安手中,斩向了应无真。
应无真闪过这一招,佯作伤心道:“你与为父许久不见,见面就想弑父,真是让为父伤心。”
“你这种人,也配当人的父亲吗?”平安说出了埋在心底许久的话。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有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只要是成年男子,都能做人的父亲,既然世上有慈爱的父亲,就会有残忍的父亲。觉得世间的父亲,都应该爱自己的孩子,是种愚蠢。”应无真拔出了天河刀,刀光雪亮。
刀与剑,撞在了一起。一双冷漠的眼睛,与一双愤怒的眼睛对视。
应无真疑惑地说:“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第一天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杀了纪雅正。”光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平安就觉得心口一阵疼痛。
好痛啊,怎么会这么痛,痛到恨不得把胸腔里的那颗心掏出来。是不是人没了心,就不会心痛了。
“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应无真挑了挑眉。
“小事?”平安眨了一下眼睛。
应无真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你想要情人,我可以送你十个八个,哪怕是绝色美人,魔界之中也不是没有,何必为了一个修真者和我生气。”
“应无真,你去死!”平安愤怒至极,魔初古剑升起数丈魔焰。
应无真向后疾退,还是被魔焰烧掉了一些头发和衣服。他啧了一声,但仍然用冷静又冷酷的眼神看着平安,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平安在应无真的目光之下,更加愤怒,但愤怒之中,又有一种无力。
他所珍视的东西,在别人的眼中,不值一提。
不仅应无真不能理解,所有的魔族估计也都不能理解,他为了一个人的死,做出这些事。
他问:“你没有这种感觉吗,你难道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人吗?”
应无真想说没有,但他想起了一个人——空华。空华死的时候,他伤过心吗?时间太久,他已经不记得了。甚至连空华的面容,他也已经忘却了。他只记得这个人的名字,追寻着这个人的影子。
平安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应无真的回答,但他也不需要应无真的回答,他只要应无真的命。他举起魔初古剑,继续向应无真攻去。
应无真也挥舞天河刀,与平安相抗。
这一战,半个欲城都被打塌了。
应无真身受重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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