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传来声音,“雪禅,你睡了吗?”
萧雪禅睁开眼睛,他认出了这个声音,正是他的好友许恺行。可是应无真就躺在他的床上,而修真界又流传着他和应无真的艳闻,若是让许恺行看见,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他压低了声音,对应无真说:“你藏到床底下。”
应无真笑道:“我为什么要藏到床底下,只有偷人的汉子,才会藏到别人床底下。”
“应、无、真。”萧雪禅语带薄怒。
“好吧,真是夫纲不振。”应无真叹了口气,藏到了床底下。
萧雪禅自问心如古井,可这应无真,却偏偏能让古井水都平生波澜。他深吸了口气,施了个清洁术,将室内的血迹打扫干净,这才说:“进来吧。”
许恺行走了进来,他看见萧雪禅,先是一笑,接着说:“深夜打扰,真是抱歉。”
“无事。”萧雪禅淡淡道。
“你我许久不见了。”许恺行坐了下来。
“确实。”萧雪禅神情冷漠。
许恺行沉默片刻,问:“在与你分别的时候,我时常会想起你,你可有一刻想过我?”
萧雪禅答:“没有。”
“也是,你就是这样一个人。”许恺行强笑道。
“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说废话吗?”萧雪禅问。
许恺行早习惯了萧雪禅这种态度,既有打趣又有无奈地说:“真是不客气。”
萧雪禅挑眉道:“你记得你说过,我与你之间,不需要讲客气。”
许恺行注视着萧雪禅,目光有藏不住的情意,“是的,我说过,在我面前,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所以,你才能成为萧雪禅为数不多的朋友。”萧雪禅垂下眼眸。
许恺行低声道:“可惜,其实我一直不想仅仅和你做朋友。”
萧雪禅看向许恺行,“哦?”
“因为我想做你的道侣,不想只做你的朋友。”许恺行终于说出了长久以来藏在心底的话。
萧雪禅听了,心中震惊。他于感情之事上一贯淡漠,以至于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许恺行原来一直对他有情。而他在心中,一直把许恺行只当做朋友。
床底下传来“咚”的声音。
许恺行皱眉道:“什么声音?”
萧雪禅这才想起应无真还在床底,眼前的场景平添了几分尴尬。他咳嗽一声,说:“可能是老鼠吧。”
许恺行见萧雪禅神情无异,便信了,“雪禅,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我的答案是,不行。”萧雪禅偏过了头。
许恺行早就料到了萧雪禅的回答,可他还是因为微末的可能,问出了口。他失魂落魄道:“为什么不行,你除了师兄弟外,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难道我不是世间最与你相配的人吗?”
“因为我对你并无情意。”萧雪禅冷淡地说。
有情就是有情,无情就是无情。
“那你对谁有情呢,应无真吗?”许恺行神情有几分激动。
萧雪禅眉头微皱,“为何会提到应无真?”
许恺行惨笑道:“修真界谁不知道,你与应无真诞下了一子。”
“我与应无真……”萧雪禅没有说下去,他与应无真之间的纠葛,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了。
许恺行问:“如果我要杀应无真,你会阻止我吗?”
萧雪禅断然道:“我不会。”
“好,你记住你这句话。”说完,许恺行就走了出去。
应无真从床底出来,他看着萧雪禅,目光灼灼,“真是好狠的心啊,别人要杀我,你也不阻止。”
萧雪禅淡然道:“就算我阻止,他还是会想要杀你。”
应无真凑近萧雪禅,两人几乎可闻对方鼻息,“你对他没有情意,那对我呢?”
“也没有。”萧雪禅微微后仰,拉开与应无真的距离。
应无真笑着说:“真的没有?”
萧雪禅冷冷地说:“应无真,不必自作多情。”
“我就最喜欢你这般嘴硬心软的样子。”应无真在榻上坐了下来,挨着萧雪禅。身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
“我不知你何时多了爱幻想的毛病。”萧雪禅语中有淡淡的不悦。
应无真将下巴搭在萧雪禅的肩膀上,“你不嘴硬心软,那个人来的时候,为何不把我的所在说出?让正道人士,把我这个魔头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