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踝被一个冰凉的手抓住了。
刺激的他又一哆嗦。
果然很细。
闻医生感受着手心里细腻的触感,一脸斯文的再次呼唤,“祈无病,起床了。”
......
祈无病被他烦的终于还是坐了起来,眯着眼睛开始穿衣服,随手套了个T恤裤衩。
靠在门口儿等他的闻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戴好了,大半夜出个房间门儿还弄的一本正经。
衬衫系到了最顶,衣摆塞在黑色长裤里,还穿着皮鞋,修身显气质,优雅又高贵,似乎这后半夜的觉是不打算睡了,直接就去参加什么晚宴。
祈无病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很快,两人踏出了房门,祈无病晃晃悠悠的跟在闻观身后,他还不怎么清醒,迷迷瞪瞪的,眼皮沉的一直在打架。
正走着,胳膊就被掐了一下。
祈无病被突袭的感知疼的叫出了声,“哎哟我操!”
是真的疼,掐的是皮。
闻观早已收回了手,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幻觉,他淡淡开口,“还困么。”
祈无病的眼睛头一回睁这么大,竟然有了点精气神儿,俩眼睛圆溜溜的,还挺可爱,他语气又惊异又狂躁又委屈,“闻观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么?!”
闻观慢条斯理的解释,“这也是一种治疗,叫突发感知反应训练,多来几次对你有好处。”
祈无病:“......”
这下是真不困了,他气醒了。
俩人目的地明确,正是霍乱离开那会儿指的那个方向。
这房间所在的位置更偏一点,门框相比其他都要小很多。
灰扑扑不起眼的小门旁边,倒是有个起眼的东西,很眼熟,很亲切。
祈无病直接拿了起来,举到闻观眼前跟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是那个木偶娃娃头。
“闻医生,好看不。”祈无病问。
闻观后退了一步,审美莫测的回答,“好看。”
祈无病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研究这个再次出现的圆脑袋。
五官没变化,还是那副扭曲的样子。
但是没声音了,音乐似乎停了很久,后边儿齿轮都不动了。
但是嘴巴位置,却怪怪的。
祈无病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卡了个东西。
长条型的玩意儿。
他恍然大悟,捧着娃娃头就开始粗暴的往地上磕,一下又一下,视觉效果很像是一个变态狂惨绝人寰的血|腥行为。
“啪嗒。”长条儿纹丝不动,眼珠子磕出来了,还掉在地上咕噜咕噜的转了几圈。
闻观:“......给我。”
祈无病听话的停手了,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太糙了。
闻观接过来,转着看了看,在后脑勺的位置摁了几下。
嘴巴像是开启了开关,那长条儿直接就被吐了出来。
是一个藏青色的钥匙。
祈无病佩服的鼓掌,惊讶赞叹,“闻医生你好厉害。”
闻观把头扔给他,冷冷淡淡的,“不是我厉害,是你太蠢。”
在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祈无病被这个机关勾起了兴趣,拿出了八分的好奇,眼神发亮的期待开门后是什么东西,大度的没跟闻观计较“蠢”这个字眼。
钥匙捅进去转了一圈就开了。
不得不说,这个游戏关卡明显就是送分的。
两人走进去,在一片黑暗里摸着了墙上的开关。
灯亮。
整个屋子内的样子全部映入眼帘。
是显示屏。
密密麻麻的,整面墙上,全部都是。
总共有三十多面小屏幕。
有二十几个都是正常运行,现在还能看到里边儿的画面。
很清晰的黑白色。
像六七十年代的哑剧电影。
说不出的怪异感。
剩下的全是黑屏。
祈无病抱着假头,走到了屏幕面前,更清楚了,每一个右下角都显示着时间,凌晨两点二十五。
入目的很多房间都很陌生,是祈无病从来没见到过的地方。
有一个最眼熟,就是他自己的,还正对着床,这个视角,应该是门框上面,如果没记错,那上面正好挂着一幅画。
是黑白抽象的人面鹰。
祈无病有点儿无语,原来一直都在被监视啊,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现在承认你蠢么?”闻观好整以暇的出声,语气里是明显的愉悦。
祈无病神情严肃,“别打断我思路,我现在在想,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太和谐的事儿,要是被人看到还挺尴尬的。”
闻观:“你重点错了,重点是你蠢,装了这么多摄像头你都没发现。”
祈无病:“你别跟我说话。”
暂时和平的俩人看了一圈,找到了霍乱和周华亭还有周卉的房间,他们的屋子都是亮的,能清晰的看到床桌子,还有各种摆件儿。
就是没有人。
空荡荡。
唯一相同的又夺目的点,就是嵌在墙上的那一扇扇镜子。
霍乱和周华亭平整的床铺上一点折痕都没有,明显是一整晚都没在床上睡。
周卉按他们说的是回家了。
那霍乱和周华亭呢?深夜两点,会在哪?
“周华亭是不是说昨天会有一个保姆过来?怎么没看见人?”祈无病迟钝的想起了这一茬儿。
闻观低头翻着桌子上的一堆光盘磁带,回他,“两种可能,一,已经在这栋房子里了,只是看不到。二,堵车,还没到。”
祈无病:“......”
闻观一直在翻找的手顿了顿,拿出了一张磁盘,表情很奇特的杵到了祈无病眼前。
咫尺间,他看到了几个用黑炭笔写的小字。
“祈无病的激|情录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