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提这个。”艿绣却忽然换了个话题,“我这次来也是给你带些消息的。”
“京都出事了?”
艿绣郑重其事道:“大事,而且不止一件。”
见她这般严肃,宋月稚也?不禁挺直了腰背,“你说。”
“前些日子北边生了民难,规模极大,朝廷本能按时将赈灾的银钱分发?下来,但是经户部之手后,那东西克扣在传经的布政使手上数日,没有分发?下去。”
宋月稚听得有?些懵,那顾御史不是说上面本就是下达的迟缓赈灾举措么?怎么成了刻意被人延迟?
“圣上龙颜大怒,你可知拿谁的人头问斩的?”
见她神神?秘秘,宋月稚细想了想,那便只有户部和布政使,还能有谁那么倒霉?
可艿绣给?她的解答却是差点让她从凳子上跳起来。
“是太子。”
饶是宋月稚平日再清水如心,这下都有些难以置信,“怎么......怎么可能?”
“这就惊讶了?那还有?更吓人的。”艿绣长吸了一口气,道:“有?人上奏,说太子并非圣上血亲。”
这下她不再吊着宋月稚,将话一口气说了清楚,“说是当年宫变,有?人掉包了真假太子,不然以圣上血脉和皇后品行,怎么会生出如此孽障。”
“圣上也?信?”
这和话本似的。
“是有人拿出了证据,人证物证都在,不然圣上怎会那么轻易的下旨斩首示众?”
这也?太快了,简直像是事先被人安排好的。
宋月稚呐呐无言,随后艿绣又道:“圣上原先也?是顾忌父子一场,有?些情的,但你可知,那户部隶属在太子门下,拿去周转的赈灾银钱便是他所为,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圣上哪能放过他。”
说不准旁人还在说圣上大义灭亲,是非清明,再者若真不是皇家血脉,这太子还有?活路?
宋月稚神?情微凝,太子此番简直犹如落网之鸟,无处可逃。
不过她很快松懈了神?情,漫不经心道:“朝廷之事,也?与我无干。”
艿绣却是摇头,“你记得你离京的时候,在公主府那一遭吗?”
宋月稚温吞的点了点头。
那件事她将始末告诉皇后便没再关注了,现如今突然被艿绣提起,她还略微细想了下,忽然神色惊讶。
“太子色胆包天,念想长姐这事京都传了个遍。”
先前顾着皇家颜面,谁也?不会将这事公之于众,但如今这太子并非太子,还有?什么不能提的?
那京都里关于她不尊长辈目中无人的言论,便可以烟消云散了?
也?算是个好消息,宋月稚道:“挺好。”
不过对她来说还不算是什么大事,京都的人如何看她,她一点也不在意。
“你还不明白?”艿绣觉得自己是为她操心的命,“月稚,你想啊,赈灾一事唯有溱安无生是非,靠的便是你的头衔,再加上你父亲马上班师回朝,无上之耀,你洗清了名声,往后再回京都不就是炙手可热吗?”
宋月稚微微敛目,她有些不愉。
艿绣说了一圈的话回来,还是觉得溱安不好,或者说她的心上人不好。
她声音有些凉,“锦上添花算什么呢?”
不说事情会不会真的如艿绣所说,但往日在她寒凉之时,只有江汶琛到她身边来。
她不喜欢绚烂的烟花,她喜欢雪地里孤傲的寒梅。
一句话让艿绣有?些怔神?,但她很快沉下心,耐心的和宋月稚道:“傻姑娘我问你,他现如今知道你的身份吗?”
说起这个,宋月稚指尖微紧,她声音略有些虚浮,“我可以告诉他。”
往日是因为自己的名声,皇后的嘱咐不能坦露,但如果自己真的.......真的与那人有?了羁绊,与他坦诚相见也?能考虑。
宋月稚脸微白了几分。
“可若是你国公府小姐的身份暴露,他便是真心了?”
艿绣从不认为这世间有痴情真心的人,她看的太多,多少?男子只是为了贪图一时快活耽误了女子一生,或者情浓之后抛之脑后。
一时的相信和甜言蜜语,怎么可能持续一辈子。
“这样,我也?不逼你,你不是说他要科考吗?他若真的金榜题名还不忘记你,愿意为你赎身,我也?不再多言。”
但这概率几乎为零,若真是及第之后,京都多少?权臣之女上乘品行,比一个溱安艺娘不知好了多少?倍,就算再喜欢,到时候前程和压力都会逼迫人低下头。
再说能不能考上都是一回事。
她想用实情告诉小姑娘,世上之人皆是如此。
宋月稚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遭歹人欺骗。
但她却没有?点头,面上露出些窘态,脸皮微红,“绣绣啊,其实我与他还并未.......”
在艿绣惊异的目光中,宋月稚害羞的笑了下。
现在明显是她在单相思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多写了耶~
感谢姮榆周闰的1瓶营养液,到百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