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那就下车。”秦臻放下杯子,俊逸的面上闪过赧然,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恢复一贯的平淡。
“去哪里?”初墨下意识问。
“买衣服?”
“买衣服做什么?”初墨更懵了。
秦臻似笑非笑,“你忘了吗,过几天你要与我一起出席晚宴,你,应该没有晚礼服吧?”
“嗯。”初墨抿唇,不以为意,“到时候租一套不就好了呗。”
秦臻眉心轻拢,“不行,你这样会丢我的脸的。”
初墨:……哦。
秦臻带着初墨进了服装店,在店员的引领下初墨领了一套红色的旗袍去试。
好半晌初墨才从试衣间走出来,她不习惯穿这种礼服,虽然店员一直夸她穿的很好看,但总觉得很别扭。
站在镜子前,她愣住了。
中西结合的设计,贴身的锦缎正好把盈盈的腰身衬托出来了,前凸后翘,活脱脱一个民国时期的俏佳人。
初墨从镜子里瞅见身后的那人眼睛都直了。
女人都是喜欢听到称赞的,初墨也不例外。
她转身扬起笑,问:“好看吗?”
秦臻走到她面前,细细打量一阵,说出三字:“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看得眼睛都亮了?”初墨脱口而出,她可不近视。
“不好看,快去换。”秦臻没直面回答,示意店员又领了几套衣服过来。
……行,她忍。
想着这次宴会是要陪秦臻出席的,这位大爷说不好看那就只能换了,接下来初墨又换了几套礼服裙,但秦臻都说不好看。
正当初墨的暴脾气快忍不了的时候,秦臻把卡递给店员,淡淡道:“就第一套吧。”
“第一套?”初墨微微眯眼,语调里带着挑衅的味道,“秦总您是逗我玩呢,既然决定了第一套还让我换来换去——”
“想呆久一点,”秦臻对上初墨的眸子,眸光明晰,“但没想到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
初墨一噎,语调不自觉的放缓:“你是不是傻的,但你应该也清楚,公私分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领情,过了今天,你就只是秦总,仅此而已。”
第二天上班,就是生疏冷淡的上下级关系。
初墨对此分得很清楚。
她也知道自己说话冷了点,小心看了秦臻一眼。
秦臻嗯了一声,面色并没有什么改变,淡淡开口,“你说你的,我追我的。”
???
店员拿着秦臻的卡走来,毕恭毕敬道:“先生,这是您的卡——”
“另外几套也包起来吧,包慢一点。”
店员了然走了,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初墨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我后悔了,当正常的上下属,不可能,当朋友,也不可能。”秦臻语气和缓,却很霸道,“当男女朋友还可以考虑一下。”
这话直白得很。
初墨大脑飞转,“秦总,我记得我拒绝过您。”
“那又怎么样。”秦臻沉吟,“我们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他一步一步走到初墨面前,“而且,那一桌子的菜,似乎都是我爱吃的口味吧?”
“您想太多了。”初墨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
秦臻轻轻笑起:“是么?”
初墨硬着头皮:“是的。”
“那也不能阻止我追你。”秦臻的语调很缓,却很笃定。
两人相视许久,秦臻伫在初墨面前,耐心等着面前小女人的回话,瞳仁漆深。
半晌,初墨投降了。
“秦总,您日理万机,集团应该挺忙的吧。”初墨没话找话。
“忙是忙,但追你更重要。”
“…………”
初墨心跳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
-
回到公司之后,吴秘书寻初墨说了声抱歉,说是那天秦臻临时把他派到外地开会了,手机还落在了办公室没拿走,后来就与初墨失联了。
初墨唇角轻搐,隐约觉得这个不是巧合,而是秦臻的套路。
但是这话也不好和吴秘书说,说了声不碍事,顺便问了附近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医院,想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
原本初墨想说的是妇产科医院,但又觉得说这个可能吴秘书想的更多,还是算了。
许是愧疚,吴秘书给她推荐了位于市中心的三甲医院,还热络地找熟人给她排了全身检查的号。
初墨欲哭无泪,心念应该让吴秘书帮自己排妇产科的号的,但既然排了,她只能强撑着笑谢过吴秘书。
随后告了假去医院。
秦臻准备去会议室开会,出门时看向对面空落落的办公室,微微凝眉,心里腾起一阵异样。
吴秘书顺着秦臻的视线看去,顺口说了句:“总监今天告假去医院了。”
“生病了?”秦臻凝眉。
吴秘书摇摇头:“好像不是,她只是说想做检查,但我帮总监挂了三甲医院全身检查的号后,她似乎不是太高兴。”
“难道我挂错号了?
闻言,秦臻脸色倏地一变,脸色紧绷。
“你或许真的挂错号了。”
“啊?”吴秘书被秦臻的反应吓到了。
他想起初墨匆忙的搬离,骤然变化的生活作息,还有在家里毫无预兆的干呕……
“三甲医院距离这里多远?”
“半个小时地铁,打车二十分钟。”
“你立刻打电话给初墨,让她半个小时内回公司。”秦臻一字一字道,咬字很清晰,“无论用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