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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第九十二章(2 / 2)


我欲化琼枝,相偎玉树旁。冰簟鸳鸯锦,香汗流山枕。

自能伴贾郎,谁愿窥宋玉。来日践旧约,惊动扬州城。”

这潘安、卫玠和宋玉皆是历史上著名的美男子,贾珂年纪稍长,便经常听见有人将他和这些人相提并论,因此看见这首诗的前面几句,倒不怎么稀奇,只是他看到“我欲化琼枝,相偎玉树旁”这句,登时想起柳永的那句“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忍不住轻轻一笑。

王怜花脸上一红,气忿忿地道:“你不是刚刚答应过我,绝不笑我么!”

贾珂只好咳嗽一声,伸嘴在王怜花的后颈上深深吻了几下,然后忍住笑意,说道:“原来咱俩重逢之前,王公子想做的就是琼枝,而不是玉树啊。”

王怜花听了此言,登时感到热血涌上了脑袋,他头一回这般热切地盼望,贾珂其实是个文盲,一个字也不认识。

一时之间,他只觉脸上热热的,后颈热热的,脑海中却乱糟糟,他被贾珂抱在怀里,却恨不得跳进池子里,说道:“我……我……唉,那时我妈总是对我冷嘲热讽,说我难道是个女人么,不然怎么会对你念念不忘。我那天正好在外面喝了几坛酒,听了她的话后,一气之下,借着酒意,就……就……”

贾珂善解人意地道:“你就故意写下了这首诗,还在诗里说你想当琼枝,总之她会因为什么生气,你就故意写下什么来气她,是不是?”

王怜花忙不迭地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这首诗其实只是我一时的气话,当不得真的!”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好,咱们不当真,”

王怜花却突然笑了笑,说道:“除了这句话以外,其他的话,可句句都是真话。”一面说话,一面转过身来,看向贾珂,伸手捏住他的下颏,笑嘻嘻道:“并且最后一句话也灵验了,你果然和我践行了旧约,你来扬州城之时,也果然惊动了扬州人。”

贾珂见王怜花脸上红晕未消,眼中犹存几分不好意思,却硬要装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浪子模样,不禁大为好笑,点了点头,笑道:“这样看来,我的王公子不仅文采了得,还能掐会算,占卜未来了。”

王怜花得意一笑,正待说“过奖,过奖”,就见贾珂笑眯眯地道:“不仅那一句灵验了,连‘我欲化琼枝,相偎玉树旁’这一句也灵验了,要是当年的王公子知道了这件事,心里一定非常高兴。”

王怜花听了此言,登时涨红了脸,他一言不发地松开贾珂,走进房间,然后扑倒在床上,将脸埋在锦被之中。

贾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着走进房间,一看之下,登时呆住了。

原来这房间的四面白墙之上,除了刚刚这一首诗以外,另外还有十二首诗。这十三首诗,每一首都提到了他,其中有八首诗极为露骨,贾珂读完以后,想到这诗是王怜花一面想念着他,一面写下来的,不由面红耳赤,很不好意思。

除了这十三首诗以外,这四面白墙之上,还画满了各式各样的龙阳图。和王云梦那间会客室的四面墙壁上,那种一气呵成,精心绘制的春宫图不同,这些龙阳图一看便知,皆是不同时候画下来的。

每一处都是两个少年,“琼枝”总是露出正脸,五官寥寥几笔,和王怜花并没多像,但嘴角边和他一样,都有一点小小的黑痣,“玉树”总是不露正脸,要么背过身去,要么头发垂下来,要么被“琼枝”的手或者手里拿着的东西挡住,每一处都画的极为认真,并且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每一个没有露脸的少年的旁边,都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珂”字。

贾珂一怔之下,突然间心中一动,看向窗子,只见房中的三扇窗子皆用铁柱封住,虽能打开窗户,但是人却没法从窗户离开。

王怜花把脸埋在锦被之中,只觉这条又轻又软的锦被,突然间就变成了蒸笼,便要将他的脸蒸熟了。他虽险些就要晕倒,但他一直在听房中的动静,等待许久,见贾珂既不说话,也不走动,登时想起房中那些壁画,担心贾珂会因此把他视作变态,不由得心下发慌,急忙抬起头,见贾珂果然在看墙上的诗画,脸上满是震惊,忍不住咳嗽一声。

贾珂听到这声咳嗽,收回目光,看向王怜花。他天生嘴角向上,带着三分笑意,但他多年来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因此不笑之时,目光总是如闪电一般,冷冷射来,不带半点温度,看得王怜花愈发心慌意乱。

他硬着头皮,向贾珂一笑,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我先前跟你说过,我妈为了让我‘改邪归正’,用过很多手段,比如往我房里塞女人么。我画了这么多画,写了这么多诗,一来是为了气气我妈,告诉我妈,我绝不可能放下你的,二来也是让那些女人知难而退,和我共处一室之时,不要过来打扰我。若非如此,我虽然想念你,却也不至于这么做。”

他说完这话,还耸了耸肩,似乎浑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心中却转过千百个念头,皆是贾珂自小到大遇见过的变态的追求者的行径,有些是他亲眼见过的,有些是他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他知道贾珂虽没和自己怎么明说,但是对此很不耐烦,想到这里,不由惴惴不安,寻思:“贾珂,你可别把我当成变态!”但是这句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贾珂和王怜花住在一起这么久,自然知道王怜花对房间的布局极为讲究,最不喜欢一味地追求昂贵,使得房中杂乱无章,不仅他们家里是这样布置的,即使是王怜花在洛阳的房间,也是这样布置的。

贾珂自己也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只在这房间里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十分压抑,实在无法想象当年王怜花是怎么在这间房里生活的。待看到窗子前面的铁柱以后,他登时想起王怜花先前和他述说的往事,继而大概猜到王怜花在墙壁上画了这么多画,写了这么多诗的意图。

当时他听王怜花述说王云梦是如何对待他之时,心中自是又怜惜,又懊悔,但是那时心情的激荡,却远远及不上亲眼看见这四面墙壁上的书画时的十分之一。

他站在房间之中,只觉这些图画和文字齐齐挣脱了墙壁,扑到他的身上,长出了雪白的双手,在他的身上不断撕扯,长出了粉色的嘴唇,在他的耳边不断哭诉,最后这些图画和文字掉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每一片都是六岁的王怜花离开时的模样。

这时王怜花向他解释,脸上虽然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眼中满是慌乱之意,贾珂只觉胸口一阵疼痛,他默默听完王怜花的话,然后坐到床上,伸臂将王怜花抱在怀里,嘴唇贴到王怜花的耳朵上,一字字地道:“我知道的。”

王怜花本来有些僵硬,待听到贾珂这句话,立时放松下来。他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居然因为贾珂刚刚看向他的目光,实在太过冰冷无情,继而害怕起贾珂来,脑海中也立时浮现了贾珂因为墙壁上这些诗画,觉得他为人变态,对他大为嫌弃,最后抛弃他的画面。

只是他虽然可以不承认刚刚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心里的难受却做不得假。但是这件事怎么能怪够他呢?这都得怪贾珂!为什么他笑的时候和不笑的时候,差别居然这么大?于是王怜花气哼哼地道:“你既然知道,刚刚干吗那么看我?”

贾珂“咦”了一声,故作惊奇地笑道:“王公子不是不让我笑吗?”

王怜花一噎,又哼了一声,指责道:“既然你这么听我的话,那你现在怎么笑起来了?”

贾珂笑道:“因为我向来最知情识趣了,既然王公子想看我笑,那我当然要笑给你看了。”

王怜花觉得贾珂这话,很像是在哄小孩子,不免有些生气,又非常的开心,随即想到贾珂既然已经看见墙上这些东西了,那他藏起来的那些东西,可千万不要让贾珂看到。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这么知情识趣,那你能不能看出来,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

贾珂吃吃一笑,说道:“只要不是瞎子,任何人走进这间房间,都会清楚王公子想要做什么吧。”

王怜花笑道:“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咱们……”说着去咬贾珂的耳朵。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好啊!”抱着他躺到床上。这床上的枕头有些碍事,贾珂将枕头扔到一边,突然间发现床褥和床头之间,似乎藏着一线白色。

贾珂好奇心起,伸手揭开床褥,王怜花本来仰躺床上,这时感到他的动作,转头看去,先是一怔,随即想起来那是什么,不由脸色一变,迟疑着该不该阻止贾珂。

床褥揭开,只见下面藏着一封略有些泛黄的信封,显是上了年头。贾珂将信封拿了出来,但见信封上只写了一个“金”字,虽只有这一个字,但是贾珂立时便认了出来,这个“金”字是出自金九龄之手。

贾珂想起王怜花嘱咐金九龄监视自己,并向他汇报之事,手指在信封上轻抚几下,不由一笑,然后看向王怜花,问道:“我看啦?”

王怜花坐到贾珂身边,靠在贾珂身上,哼了一声,鄙视道:“我若不让你看,难道你就不看啦?”

贾珂嘻嘻一笑,拆开信封,一手搂住王怜花,一手展开信纸,正待读信,突然间发现信纸上有几处皱褶,显是曾有泪水或者其他水珠落上去的缘故。他不由一怔,心中一阵酸痛,顿了一顿,才继续读信。只见信上写道:

“公子生日之前,贾公子数次向我询问,可有途径寄去礼物,然我亦不知公子行踪,只得直言相告,贾公子心下甚憾。近来有七八户人家欲将爱女许给贾公子,屡屡去荣国府拜访,贾公子闻讯以后,皆自行登门拜访,谢绝婚事,想是心中惦念公子之故,公子何故不许我向贾公子询问此事?

公子先前问我小客店之事,贾公子偶尔会去此店,每次去,必坐同一座头,必独自一人,从不呼朋唤友,不知何故。公子询问此事,可是要我陪贾公子一起去?……”

贾珂看到“小客店”三字,不由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家小客店,指的应该是当年王怜花约他去吃拨霞供的小客店。他不由一笑,笑容之中,颇有几分怀念之意,说道:“我每次去那家店吃饭,都盼着你能突然走进店里,坐到我面前,可惜我还没等到你,那家店就关门了。”

王怜花听了此言,心中一阵酸涩,一阵甜蜜,他完全放松了力气,靠在贾珂怀里,微笑道:“我那时候也天天盼着你能出现在我面前。”

贾珂将这封信放在一旁,伸臂将王怜花抱在怀里,笑道:“我想也是。若非王公子白天惦记着我,晚上也惦记着我,连梦里都不愿意离开我,又怎么会把这么一封普普通通的信藏在床底下,以便晚上睡觉之前,先展开信来读上一遍,白天起床之前,再展开信来读上一遍。王公子,我说的是不是啊?”

贾珂本是想要调笑几下,不想王怜花却大大方方地颔首笑道:“不错。”

他靠在贾珂的怀里,将信纸拿到眼前,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妈之所以带我离开扬州,是因为她在扬州遇上了一个对头,所以我们走的十分匆忙,我房里的东西,自然一样也没来得及收拾。

我们在扬州之时,我好不容易,才避开我妈的注意,拿到了金九龄这封信。最初我每天都要读个二三十遍,哪怕已经将信上的内容倒背如流了,却还是将这封信读上一遍又一遍,一面读信,一面去想你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后来我们到了洛阳,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只好自己誊抄了一份,之后我妈发现了这些东西,就将它们全都焚毁了。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誊抄过这些东西,但是每一个字,我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贾珂越听越感动,禁不住将他抱得越来越紧,在他头颈上亲来亲去。王怜花见到墙上这些画以后,虽然很不好意思,却也不由蠢蠢欲动,这时被贾珂亲了几下,更是心猿意马,他翻身坐到贾珂怀里,正待对贾珂做点什么,就见贾珂向他一笑,笑容十分的讨人喜欢,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可恶:“‘’这些东西‘?怜花,也就是说,这屋子里可不止这一封信了?”

王怜花神色一僵,随即咳嗽一声,说道:“我看着天色不早了,不如咱们这就去丽春院?”

作者有话要说:巫山女指的是《高唐赋》的巫山神女,洛川神指的是《洛神赋》的洛神,倾城人指的是李延年那首《北方有佳人》,潘安、卫玠和宋玉都是古代著名美男,潘安掷果盈车,卫玠体弱,到南京时人们听说他的美名,都来看他,围成了人墙,不让他离开,之后他重病而死,所以有看杀一说,宋玉因为被人说他好色,就说楚国最美的女子,就是他东邻的小姐,嫣然一笑,便能将阳城和下蔡一带的人迷倒,但是这样一位美女趴在墙上看了我三年,我都始终不为所动,来证明自己不好色。

这首诗大概意思就是,我不相信这世上有巫山神女和洛神,和我有关的,还是倾城的美人。然后举例潘安和卫玠,把珂珂和他们相提并论,来称赞珂珂的美色,又说有了珂珂在,谁还会去偷看宋玉。最后一句就是以后珂珂按照约定来嫁给自己,他的美色定会让所有扬州人为之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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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我就是在南朝梁·刘缓的《敬酬刘长史咏名士悦倾城》上改编的(小说里就当王小花自己写的好了哈哈哈)

前两句没动。

卫玠的改自孙元晏《晋·卫玠》的“江东士女无端甚,看杀玉人浑不知”

【行似孤松立,醉若玉山崩。】这句,改编自《世说新语》的“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后面这两句是在刘缓的诗上做了整改。

玉树琼枝在柳永笔下就是云雨的意思(/ω\)。

【冰簟鸳鸯锦,香汗流山枕】改编自牛峤的《菩萨蛮》:“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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