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张开嘴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打算。
“你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楚余只能宠溺的笑,端起餐盘把三明治送到林易的嘴边。
林易咬了一口,咬开面包片的时候酥脆的声音非常动听,鸡蛋柔嫩培根焦香。
林易又咬了一口,腮帮子鼓起来努力的嚼,抬起手给楚余竖起大拇指。
完全得到了他的真传。
楚余很上火,腾出来的手紧紧勒住面前这只仓鼠的腰:“我也想吃早餐。”
“吃唔。”林易嚼着食物含混的回答,下巴朝着餐桌上的另一份早餐抬了抬。
然后林易被咬住了脖子,出门的时候对着镜子看着那个怒张的牙印红痕,默默拉高衣领然后给自己裹上格子围巾。
外面的大雪还没停,清理了积雪的地方露出道路,没有清理的地方雪铺了几厘米厚,鞋子踩下去软绵绵的,脚印刚好没过半个鞋面。
楚余牵着他的手,他俩沿着道路一路踩雪,嘎吱嘎吱的走到了高铁站。
天气这么冷,周末出行的人不多不少,零零散散的坐在车厢里,两人在角落坐下,林易抽掉一只手的手套,把手放进楚余的衣兜里。
楚余拿走他的那只手套收进另一侧的衣兜里,挨着林易一侧的手插.进衣兜,抓住里面那只暖而干燥的手,十指交扣。
林易抿着嘴角的笑,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高兴吗?”楚余看着他的笑,眼神也缓了下来。
“去年冬天,前年冬天,大前年冬天,我都没怎么出来玩过。”怎么能不高兴。
“为什么不出来玩?”
“太冷了。”而且没人陪。
“现在还冷吗?”楚余握着林易的手紧了紧,十指交缠到不分你我。
林易没回答,笑了一下偏头看着楚余,眼神亮晶晶的:“火炉子。”
楚余压低声音:“只给你用。”
……
这趟出行林易心情很奇妙,因为他们要去珍珠塔,那是个挺有名气的景点,复古矮塔和精致园林,是当地情侣约会的胜地。
最开始楚余说要去珍珠塔的时候林易自以为看透了林易,觉得小孩刚长大就想着要交女朋友了。
结果不到一个星期,他就没有勇气和楚余去珍珠塔了,一直拖延、遗忘,直到今天才真正的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到了站,沿着林荫大道向前走,想着这里已经不能叫林荫大道了,树已经光秃秃的只剩树干,堆着积雪挂着冰棱,走在路上还能听见两边积雪冰锥时不时落下的簌簌声。
过了林荫大道就是些树丛,有一人高,夏天的时候纸条上大概会结满了花朵,现在承接着雪,厚厚一片白色,连伸出来的细枝条都被冻在了冰里。
垂下来的细冰条长长的,晶莹剔透。
林易抬手折了一枝冰下来,含进嘴里尝了尝,融化之后冰凉的水泛着甜,淡薄的甜意让林易有种找到小时候乐趣的感觉。
“好冰。”林易哈了一口寒气,淡红的嘴唇冻得有些发白,沾着雪水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楚余看着林易。
虽然林易总是以‘哥’的身份自居,但实际上他的幼稚举动比楚余多得多。
在冬日奶茶第二杯半价的小店铺买了两杯热饮,站在珍珠塔下看着积雪落满屋檐,偏僻的小道上两人行来的长长脚印串鲜明,站在脚印的终点,林易仰头看这座漆黑瓦檐的塔状高楼。
夏天的时候樱花和花朵盛开,年轻的情侣课余会来这里约会,林易大学时候的室友就带着女朋友来过珍珠塔,他回来的时候还把女朋友在珍珠塔下拍的照片给他们看。
林易那时候心情很微妙,他会有机会去一次珍珠塔吗?
会是和谁去呢,如果那个人是存在的,就像命运已经定好的必然节点,又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重量压上肩头,拥抱从背后蔓延,林易侧头看了一眼肩膀上惬意的大型犬,蓬松的羽绒服让这个拥抱格外软绵绵。
楚余在这里陪他一个多月了。
昨天楚叶还打电话过来问,楚余到底在忙什么,寒假了也不回家。
他说楚余要训练,半真半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