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尘笑笑，“都是哄小孩儿的把戏。”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难道仙君喜欢？”莫染尘调侃道，想来像严修这般要面子的，肯定不会接这个茬。
“如果我喜欢，染尘愿意陪我回去？”严修问的很认真。
莫染尘猝不及防的被问住了，片刻后，他们重新回到了捏面人儿的摊子。
当摊主喜笑颜开一边捏一边喋喋不休的介绍家族手艺时，莫染尘暗自轻叹，他没事多嘴干什么？
“捏好了，二位公子请看，是不是和二位很像？”
严修一手一个，仔细瞧了瞧，“尚可。”
莫染尘掏了块碎银子放到案子上，“不用找了。”
“多谢公子！大富大贵！”
严修似乎对这两个面人儿很满意，一直握在手里。莫染尘瞧他一眼，摇了摇头，当仙君了，还改不了小时候的贪玩性子。
他们并肩走着，忽见不远处围了一群人，各个仰着头望着阁楼上。紧接着一阵锣鼓声喧天，阁楼上走出一位胡须浓密的富家老爷，几个跟班随行其后，手上端着绫罗绸缎、金银珠宝。
锣鼓声引来了更多的行人围观，莫染尘和严修相视一眼，也跟着他们一起上前凑个热闹。
这时，有个跟班捧出一个大红绣球，“今天是我家小姐抛绣球选婿的大日子，感谢各位来捧场。这是我家老爷，老爷您说两句？”
听到这，莫染尘忽然想起小唐讲的趣事，想必这就是高家了。
高老爷一捋胡须，扬声道，“感谢诸位莅临小女的招亲礼，在场尚未婚配的英年才俊，有一个算一个，若谁有缘与小女喜结连理，我身后的这些都是小女的嫁妆，今日抛绣球，今日就拜堂成亲。”
话音一落，底下叫好声不断，许多年轻公子跃跃欲试，甚至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男子混入其中，也不甘落后。
高老爷朝下面望了一眼，见底下的人良莠不齐，他沉吟道，“小女是高某的掌上明珠，绝对不会嫁于他人做妾室，还请已有婚配的自觉让出，免得浪费一次抛绣球的机会。”
莫染尘两人站的位置离着阁楼较远，周围的男子们想要往前挤，但根本挤不上前。
“我就说要早来，你看这，待会儿高小姐怎么看的见我。”
他身边的人嫌弃道，“得了，你这样的就算站小姐面前，人家也不会把绣球给你。”
“你！”黄衫男子刚要发怒，一眼瞧见了旁边的两人，愣了下，说道，“二位公子，像您二位这样的何愁找不到意中人？何必跟我们来抢这机会。”
莫染尘清咳两声，他们本就是来看热闹的，根本无心争抢什么绣球。如今想躲开，无奈身后人更多，即使想出去也难了。
“这位公子请放心，我二人只是过客。”
黄衫公子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对手又少了两个。”
底下一片热闹，个个都抻长了脖子等高家小姐出来。众人瞩目下，阁楼的门缓缓敞开，高小姐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进众人的视线中。
不少书生连连称赞，“面若桃李，肤如凝脂，巧目盼兮，我见犹怜呐。”
严修瞧了一眼莫染尘，淡淡道，“不过如此。”
莫染尘一听笑了，“仙君眼光未免过高，这样的容貌在人间已经是美人无疑了。若还要更美，非要去仙境可寻。”
“那你呢？”
莫染尘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仙君说笑了，我又不是女子。”
严修手负身后，只言道，“美之一字，哪分男女？”
莫染尘不自然的别过头，正在这时，阁楼上的高小姐已经拿到了绣球，在往底下眺望，目光掠过，落在了远处那抹白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