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言将佟悠送到位后，也开车返程。
路上，他回忆起沈妈妈说的事情，不自觉的握紧了方向盘。
和她相处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但是他们的关系还一直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没有一点进展。在国外的这几年经历下来，他习惯性的站在远处，先观望，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才会一点一点的收网，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是他最终想要的结果。
对待工作是这样，对她亦如此。
结果这么久了，他们的关系没有丝毫进展，甚至险些崩盘。
他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偷窥者，不敢轻易的现身，也不敢太过急功冒进，生怕一个错误的开口，会导致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因为他曾经，也失去了很多。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季嘉言陷入了思考，却没注意后面有超车，他没及时避让，两车子一下子撞在了一起。
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季嘉言想，要是能活着回去，他想将自己的心思说明白。
——
一直到晚上下班，沈云汐都没见到季嘉言人。
明天秦盼就要离职了，眼看着助理的所有任务，都要落到自己的身上，沈云汐还想找身为老板的季嘉言说两句，结果他手机也打不通。
妈妈说，季嘉言早上就将她送到了。
沈云汐坐地铁回家，去敲他家的门，也没人应答。
等第二天沈云汐再去公司，才知道，他昨天在路上出车祸的事情。
“不知道季总去C城做什么，C城好像没有体验活动啊。”
“是啊，而且还是一早上从C城来晋城的路上。”
“也不知道季总现在怎么样了，希望没出什么事吧。”
沈云汐听着前面两个同事的对话，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她们问道：“他在哪个医院？”
“谁……谁啊？”
“季嘉言。”
“好像是市中心的医院。”
得到地址后，沈云汐转头就走，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同事。
沈云汐在公司门口拦了一辆快车，报了中心医院的名字。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上班高峰，他们不出意外的堵在了路上。
“师傅，就没有小路可以走吗？”
“姑娘，你瞅瞅这前后左右，就算有小路，也走不出去啊。”
沈云汐：“……”这堵车，就像是一口大石头堵在她的心里，让她喘不过气来。
大概堵了一个多小时，沈云汐总算抵达了中心医院，在服务台那边询问到了他的病区和病房号。
外科楼十五楼，是中心医院的VIP病房。
整个走廊都静悄悄的，沈云汐一间一间的看过去，总算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找到了季嘉言的病房。
她正要推门进去，却隔着玻璃门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幕。
季嘉言躺在床上，头上贴着一块纱布包，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的怀里靠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那个姑娘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却温柔的笑了，然后抬手，轻轻的摸摸她的头，仿佛是在安慰她。
这一幕，落在沈云汐的眼里，莫名的刺眼。
就像……就像男朋友出了小车祸，女朋友过来关心，然后男朋友反过来安慰女朋友，让她不要担心的画面。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莫名有些酸涩。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才是多余的吧。
想着刚刚自己那么着急的赶过来，担心他会出事……结果他身边已有佳人，哪里需要她的担心？
沈云汐收回手，默默的转身，自嘲一笑，打算离开。
她突然有些庆幸，没有将那句喜欢说出口，要不然得有多尴尬啊。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自作多情。
既然从一开始是朋友了，那就应该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