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年乐得看热闹,听说任青然的电影依然没法上映,任青山到处奔走。
该,这种人就该赔的倾家荡产。
晚上,乔年在家做饭,锅里熬着鱼汤,她哼着小调切小葱,晚上沈予阳偷偷过来吃饭。
听到门铃响了,乔年皱了下眉头,她的朋友都是有密码指纹的。
她去开门,果然是罗苏。
罗苏一个人来的,她对乔年,比从前客气了许多,毕竟乔年也做了许多次牺牲。
乔年请罗苏坐下来,水果茶点摆上端,她端坐在一旁垂着头等训。
罗苏心里发苦,她是真的没法子。
乔年的家在这里,再让人离家,沈年非气病了不可,可是——
罗苏这些天心焦上火,脸色很难看。
乔年也不敢说什么,罗苏直言来意:“乔年,你搬走吧好不好,当我求你了?”
沈予阳这几天心情非常的好,人心情好脸色也会跟着好,会神采飞扬,她看出来了,也猜到了。
果然,她偷偷让人跟踪,发现沈予阳几乎每天都要到乔这里来,是偷偷的,大多都留宿过了夜。
罗苏心里着急,她又舍不得再逼予阳,只能来找乔年。
乔年早猜到她的来意,她心里挺愧疚的,她这算是,骗了罗苏吧……
乔年不想撒谎,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罗苏看她不吱声,她站起来想要坐过来,突然间踉跄一步,跟着晕倒在地上!
“阿姨!”
仁和医院——
沈予阳匆忙赶过来,沈年坐在椅子上,脸色非常的疲惫。
罗苏的身体不好,就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固着每一个人的心。
“没事了,医生说就是长时间焦虑,身体弱。”
乔年对沈予阳说,她不好在这里多呆,罗苏醒来看到她只会更焦虑。
“好好跟你妈说,别再让他生气了。”
乔年低低地叮嘱,沈予阳握住她的手,轻轻紧了紧,彼此都没有说话,彼此也不需要再赘言。
乔年一个人开车回去,她落下车窗,风挤进车里,带着一丝腥湿的气息,快要下雨了。
她先是笑了一下,然后红了眼眶,心上沉重的像落了一块石头,又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吧。
回到家,锅里的鱼汤都快熬干了,乔年急忙关上火。
一个人的时候,吃什么都不香,不吃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乔年还是决定吃点饭,身体是她自己的,还是珍惜一点好。
乔年刚刚盛上饭,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戴叔叔。”
“年年,你华姨想见见你。”
“……”
市中一院——
一道雷声惊响,大雨哗哗而落。
华瑟住院了,心脏右心房功能不全。
她躺在单人病房里,戴着氧气罩。
戴阳明一个人守在病房里,看到乔年,他点了下头,不苟言笑的一张脸,越发显的沉默寡言。
华瑟并没有睡,听到动静,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乔年,然后指了指氧气罩。
戴阳明弯下腰,温柔地对她说:“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华瑟摇摇头,戴阳明于是按下呼叫器喊护士过来,问能不能摘下氧气罩,护士叫了医生过来,医生给华瑟做了检查,表示可以摘除一会儿。
华瑟躺在床上,静静一会儿,她轻轻地问:“乔年,外面还下雨么?”
乔年看了一眼窗外:“下了,很大的雨,还打雷了。”
华瑟偏头看窗外,然后她对戴阳明说:“你把床摇起来,我想和乔年单独聊一会儿。”
华瑟靠在床上,戴阳明走后,她盯着玻璃窗看,其实窗户上只是模糊的一片水花,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可是她还是能想象到外面大雨滂沱的景象。
她环住双臂,觉得有一点冷,恍惚了片刻她低低地说:“我们家破产前,我有3个佣人跟前跟后的照顾,穿的永远都是最新款的衣裙,我就这样,长到了19岁。”
“19岁的时候,我爸被朋友欺骗破产了,那一天,也下了很大的雨,他从12层的办公楼跳下去,当着我的面。”
华瑟低头,声音变轻,变得飘忽,她继续说:“就一夜之间,家没有,亲人没有了,我最心爱钢琴,我所有漂亮的衣服都被亲戚拿走了,他们说不拿走也会被债主拿走,我们一无所有。”
“债主每天上门逼债,我妈以前懦弱,她温柔了一辈子第一次凶狠,她拿刀杀了要把我拖走的三个混混,然后从家里的三楼跳下去,就死在我面前,我最后的保护伞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