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徒在诞生之初,神明便曾告诉过他,他将凌驾于规则之上?,每一个触犯规则的鬼怪,都将注定被他制裁。所?以,被神明祝福、如此强大?的他,怎么可能会害怕?该怕的,是他们!
盲徒正在调整心态的时候,阮莓就已经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声音软绵绵的喊:“盲徒哥哥,你好呀。你一直在找我吗?我以为?,你已经不敢找我了呢。”
“是你那罪恶的记忆让我找到了你,我必须抹杀你!你罪无可赦!”盲徒将身后别着的锋利镰刀抽了出来,刀面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阮莓歪头,纯真道:“我的记忆里,都是神明与盲徒哥哥,怎么就是罪恶了呢?我不明白呀。”
“花言巧语,口蜜腹剑!小白眼?狼,祂当初就不应该将你带回无限世界!”
阮莓笑得很欢了,她甜蜜的声音像是浸在蜜糖里一般:“盲徒哥哥应该去询问神明该不该……啊,当然,祂不可能会回应你。”
因为?愤怒,盲徒周身的气场越发冰冷。阮莓身后吃瓜的鬼怪们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他们自然听说过盲徒大?人的大?名,但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然敢正面杠上?盲徒大?人?!
害怕被波及的鬼怪们默默的将手术刀收了回去,然后四散开来,并且发出吃瓜的声音,表示他们只?是看戏的小虾米。
盲徒难以控制愤怒的情绪,当即选择了将手里的镰刀砍向?了阮莓。
阮莓轻飘飘的躲避,那张如蜜糖一般的嘴里吐出讥诮的字句:“盲徒哥哥,你还是这么冲动,这么经不起说。这样?可不行啊,你想再被我挖出眼?珠子吗?”
盲徒并非天生便眼?盲,他也曾拥有一双明亮漆黑的双眼?,但被阮莓硬生生的剜了出来。盲徒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少女抬起生出利爪的左手,不过眨眼?间?,他的一对眼?球便落入了她的手心。
他还记得当初阮莓是如何用她那只?血淋淋的手,捏碎了他的眼?球,然后丢到地上?,弃如敝履。
“闭嘴!”盲徒愤怒的大?吼,镰刀狠狠地落在了阮莓单薄瘦弱的后背。
阮莓的后背顿时多?了一个硕大?的口子,她摔倒在地,紧握住手里的手术刀。
阮莓的鲜血顺着镰刀锋利的刀面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嘀嗒声。盲徒又一次举起镰刀,这一次,对准的是阮莓的脑袋。
锋利的镰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少女微不可闻的轻缓落在他的耳畔:“盲徒哥哥……”
镰刀顿在阮莓的后脖颈处,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线,却没有再深入一分。
阮莓可以清楚的听见镰刀上?挂着的铁环碰撞的声音。
盲徒在挣扎,他握着刀柄的骨节泛白,他喃喃着,也不知是在和自言自语还是在和阮莓说话:“我不能心软,就像你从?未心软一样?。”
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阮莓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看似幼弱的姑娘爆发了巨大?的力量,只?是白影一晃,阮莓便瞬移至盲徒的面前。
阮莓朝着盲徒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的第二双眼?睛,也要没有了呢。”
她手中的手术刀在她说话时就已对准了盲徒的双眼?,她的话说完了,盲徒的双眼?也又一次被阮莓剜了出来。
盲徒已经接近暴走状态,它举起镰刀,第二刀落在了阮莓白皙的脸颊。
阮莓又挨了一刀,她摸了摸鲜血淋漓的脸颊,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手里握着盲徒的第二双眼?睛,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只?能感受到冰凉与坚硬。
阮莓五指收拢,自她手心传来一道轻微的“咯吱”声,然后,她将手里的碎片丢到了盲徒的身上?。她微微仰起头,高傲而傲慢:“没有人可以伤我的脸,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盲徒哥哥。”
“口蜜腹剑的小白眼?狼,别那样?叫我!”
因为?眼?睛被剜出来而彻底失控的盲徒又一次冲向?了阮莓。
两人再一次缠打在一块,四溢的强大?能量波动让周围的鬼怪们抱头鼠窜,本就破烂的医院更是雪上?加霜。
阮莓的力量尚未彻底恢复却也不容小觑,盲徒更是强大?如斯,在双双负伤之后,阮莓被盲徒一脚踹了出去,瘦弱的身体撞上?一根石柱,石柱应声而碎,阮莓倒在散落的石块间?,口吐鲜血。
“我不会心软——阮莓!”盲徒高举镰刀,朝着阮莓冲了过去。
阮莓已经虚弱得握不住手术刀,只?能看着盲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间?,一道灰扑扑的小身影晃过。
金属的碰撞嗡鸣声在阮莓耳畔炸开,脏脏的兔子布偶捡起了阮莓遗落的手术刀,对上?了盲徒的镰刀。
那镰刀巨大?锋利,手术刀立刻就卷了刃,然后成了一团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