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朋一听,儿子这是想要得从龙之功啊,而且最关键的是还想烧冷灶,一口老血恨不能喷出来。
从龙之功是那么好得的吗?还是在储位已定的情况下?这和悬崖上走钢丝有什么分别?
不过听他打听三皇子和四皇子,说明应该还没有下注。
还好,还好。
景安侯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小心脏。
“不管哪个皇子,他好也罢,歹也罢,不是我们侯府该掺和的。安儿,你应该知道,你是景安侯府的世子!身上背着的是全族人的前程和性命!”景安侯严肃地说道。
这个问题可严重了。不行,他得跟儿子好好的念叨念叨。
周安心里咯噔一下,哎呀,今天这是被误会啦。
说实话,天地良心,他还真没想过把全族绑上哪位皇子的战车。
周安心说,老爹,你是没见识过我在文化战线上的能力咧。论带节奏,我可是一流的。我还准备着,这几年偷偷地在帝都产几个大瓜咧。
而且还是触及灵魂深处的那种!
文化战线要是运作好了,效果那也是杠杠滴。
他这么说可不是吹牛,他是有实证滴,想当年,他在别的世界,可是以一出《大宅门》,废掉了一个想夺嫡的皇子咧,哦,对了,还废掉了一个国公夫人。
“爹,我可是咱们侯府的继承人,世子,这明年春闱就开始了,儿子要是考上了,马上就要进入朝堂。儿子对各位皇子们多了解一下,总是没坏处不是,您说对吧?”周安露出一副委屈脸,赔笑道。
周朋一听,好象……也不是没道理。
于是又坐椅子上了,示意周安:好吧,你继续说。
“爹,我知道,咱们侯府一向是做纯臣,儿子我也并不想贪什么从龙之功,只是,总要对朝中形势看个清楚明白是不是?皇子们也是一天比一天大,总得知道知道几位皇子什么体性品格吧。您老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都多,您多指点…………”这时候,景安侯突然咳嗽了一声。
“您多指点指点我……”周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上一句是什么?”景安侯淡定地端起茶杯,拿茶盖拂了拂茶水。
上一句?周安想了想,“您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哎呀,我去,拍马屁还拍失误了。周安觉得,这个失误,比拍马腿上也强不到哪去啊。
“那个,我是说,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周安红着脸,小声纠正道。
景安侯抬了抬下巴,示意,你继续。
“您多指点指点我,我将来应对起来才能如鱼得水不是?”周安道。
“哦?那你怎么不问其他的皇子和太子?”周朋对周安的话表示怀疑。
“爹,五皇子差不多就是个铁憨憨,他那个外家,也实在是不象话,明明是靠女人起家的,却不知道收敛,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御史们每月完不成考评拿不到俸禄还是咋地,反正只要参他家准没错。他呢,也不知道弹压,以皇子之尊,活的跟他外家的一个管事差不多。没事就去给外家收拾烂摊子。”周安不屑的撇了撇嘴。
“胡说!这又是哪里的话来。”周朋轻斥道。
儿子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想到这儿,周朋倒底也笑了。
“爹,你也笑了是不是。你心里还是认同我的话的吧。”周安扬着脑袋,得意洋洋的说道。
“皇子身份何等尊贵,以后不许胡说。”景安侯一听儿子这话,赶紧把脸再板了起来。
“爹,放心吧,儿子明白,这不是没人嘛,咱们父子两个,我才敢说的,在外面我嘴紧着呢。”周安连忙拍胸脯保证。
“至于六皇子,天生体弱,在朝中哪有存在感啊。至于八皇子,太小了。没个三五年的,也入不了朝啊。您对他们的看法,我过几年再问也不迟啊。”周安又补充道。侧面表示:我对所有的皇子都是一视同仁的,真的没想要什么从龙之功。
“至于太子,太子从小就得封储君,朝中大人们对太子也多有赞美。反而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在朝中名声不显,所以,儿子才想我了解了解。”周安腼腆地笑了笑。
“三皇子是贵妃娘娘所出,子以母贵,外家平国公府也是帝都豪门,这些年三皇子在刑部历练,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四皇子十三岁就去了南疆历练,现在都十年了,五年前,白水江一战,一举成名,朝野中没有不赞的。听说他带兵很有一套,颇受士兵爱戴,不过………”景安侯顿了一下。
瓜!大瓜!
周安耳朵一支楞,赶紧问道:“不过什么?”
“听说户部常常拖欠南疆军的军饷和粮草。”景安侯长叹了一口气。
嗯?还有这事儿?以前周安主要精力是放在准备科举为主,原主中了举人后,春闱一直没参加过。景安侯找大儒帮忙看过儿子的文章,说中与不中犹在两可之间。言外之意:就是中了,也就是个同进士。
周安毕竟是景安侯府的下一任继承人,景安侯府在朝中也有人支撑,不需要儿子早早入朝,他还是希望儿子努力一把,再苦读一下,争取进个二甲的。
因此,原主这两年一直在家中苦读,朝中的事儿关注的并不算太多。
“如果拖欠军饷粮草,容易军心不稳,长此以往,不是动摇社稷吗?”周安不禁目瞪狗呆,这…这种事情很严重好吧。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这些年国库一直不丰,户部拖欠自然就有了借口。”景安侯又是一声长叹。
方许?周安突然想到。一定是他。方许是户部侍郎,在户部经营多年,又是太子的三舅舅。
“爹,是不是方许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