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我使劲地对老妈老爸说我才是小汝我才是小汝,可是他们谁也没听见,只有那只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歪着脑袋看着我,狂吠了几声……
我吓得一身冷汗猛然惊醒!
树下断断续续传出的刺耳噪杂声惹得我更心烦,当下呲着牙扯开嗓子向下吼道:“奶奶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底气那叫一个饱满啊!
这一吼,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们都被吓得扑腾起翅膀串逃而飞,四周顷刻间一片安静。我得意地低头瞧了一眼,一个哆嗦,小心肝小肺登时被吓得掉了一地。只见树下那声音粗噶身材高挑的青衣女子用剑指着我,粗气地质问道:“你是谁!”
再扭个头,看见那个叫宋风卿的竟成了一个阴阳人,左边脸略黄是我睡前看见的路人甲模样,右边脸却白皙细致、眼睛妖娆无比,他手上握了把锐利的小刀,这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怔过神来,干巴巴地嘿嘿一笑:“小人乃一介草民,为寻失散多年的爹娘只身一人出了家乡连日路途奔波,不想竟扰了女侠和公子的好事,实在不该,小人什么都没看见,大侠们你们随意。”
我纵身往下一跳,故意摇晃许久才把身子站直,拍拍身上的灰尘后,我嘿嘿笑着用食指小心地挪开鼻尖前的剑刃,谄媚道:“女侠,刀剑无情,小心走火。”
旁边的宋风卿突然噗嗤一笑,青衣女人回过神后,憋红了脸,恼羞成怒,挥剑直直击向我,我迅速后撤三步,无奈地指指她的后方:“小心后面。”
青衣女人终于放弃对我的追问,一个侧身用剑挡住宋风卿的刀,刀剑登时相碰,撞出的声音鸣锐得刺人耳朵。我用双手堵住耳朵以防遭虐,同时为自己刚才接二连三的行为抹了把冷汗。我轻功虽好,武艺却如菜鸟,不过三脚猫的功夫,若是正面与人厮杀只能落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下场。
这个宋风卿原来是有一身的好武功,难怪世风日下敢只身一人出行。刚才他不是意图投降了吗?怎么一下子就演变成这血淋淋的场面,啧啧,果然是江湖险恶啊,说要投降实则是为了让敌方松懈然后找其破绽,男子竟有此等心机,看来这宋风卿非善类阿。
经过几回合刀光剑影的厮杀,青衣女人捂着不停涌出血的胸口已是提气艰难,宋风卿却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来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我的乖乖,青衣女人一身血的样子真是骇人。我缩着头躲在树后,看得心惊胆战,却依然勇敢地留下来隔岸观火。
月光剑影之下,宋风卿突然弯起嘴角,邪魅得让人生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身上前,给了青衣女人胸口最后致命的一刀。青衣女人吐出一口猩红的血液后,倾尽全身力气以剑撑着身子,说了一个“你”字后,终于垂眸,没了气息。
死了也要站着,好一个宁死不屈的女人!敬佩之余,我同时打了个哆嗦,因为我光溜溜的脖子正被一把利刃抵住。
奶奶的,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
“你是谁?”这酥麻人心的声音。
我咽了咽口水,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一动,我的脖子下一秒就成了鸭脖子,被刀一抹,连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机会都没了。我心颤悠悠地背书一样徐徐道出:“小人叫金小汝,爹娘不久之前因病去世,小人为了安葬爹娘用尽了家里的所有积蓄。现下,为了谋生只能从居住多年的大山里出来。小时候听阿娘说外面世界不比自家,坏人很多,所以小人想能躲就尽量躲。小人生怕夜间这里有虎出没,瞧这树又粗又大树叶茂密适合隐藏,就风餐露宿地定居下来。不料好巧不巧地刚好瞧见公子你们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