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她戴上这条项链以后看起来挺有贵气的,一点都不像人家小门小户的小妾粉头,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或者夫人。
给人一种让她做妾都委屈了她的错觉。
“喜欢以后出门就戴着。”
这样外面那些女人看见了必然会对她羡慕至极。
她那虚荣心恐怕也能被满足到了极致吧?
他微微自得,只要那些男人都肯像他这样下功夫,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过这得看人,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家底丰厚,能随手就拿得出这等富有纪念价值的古物奢侈地改成头面给玉鸾做礼物。
郁琤觉得自己非常能耐,也勉强算是哄好了玉鸾。
第二天出门时神清气爽,前些时候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畅美。
偏偏这时盲谷又同他传了一道极好的消息过来,“侯爷,陷害郁小公子的人找到了。”
郁琤冷笑,“人在哪里?”
盲谷道:“在大理寺。”
郁琤让人备马,他要过去亲眼看看,这个胆敢陷害镇北侯弟弟的杂碎长什么样。
大理寺,正准备亲自审理段老六的大理寺卿崔皋听到郁琤过来的消息,顿时头疼不已。
“你们先将人给我锁着,等我片刻。”
衙差领命下去,他便匆匆出来亲自接见郁琤。
郁琤挑起唇角,“崔世伯,别来无恙。”
听他这话,他与崔皋竟然还是认识的。
崔皋一把年纪,当然认得他了。
这东西小时候就是个混世小魔头,别看他现在长大了能耐了,装得沉稳有礼了,其实也就是个混世大魔王,要不然怎么能跑去打仗打这么多年回来,还一副龙精虎猛的样子。
他愁眉苦脸,揣着手道:“贤侄来此处是有何要紧事情啊?”
郁唇角噙着淡笑,“倒也没有什么要事,就是过来看望崔世伯,顺便看看那个陷害阿粲的人。”
崔皋“哎哟”了一声,“贤侄就别给我添堵了,实在想要看我,不如晚上就带些礼物上我崔府门上去拜见我就是了。”
郁琤和这小老翁站在一起,个头高出对方许多,他直接笑着揽住对方肩膀往里走去,“这怎么能是给您添堵呢?我这是为您排忧解难来了。”
“我就在外面看着崔世伯如何审理,只在必要的时候帮帮崔世伯罢了。”
崔皋将信将疑地仰头看着他道:“你果真只是过来看看?”
郁琤说“是”。
崔皋让人搬来椅子放在一道栅栏外边。
“你要看可以,但要隔着这么一道围栏才行。”
郁琤自然是无不答应,崔皋见他油盐不进也劝不走,这才无可奈何地进去准备开始审理段老六。
那段老六是个油嘴滑舌的人,他说话颠三倒四,身上也不知受了什么样的特训,竟是个不怕疼不怕痛的主子。
崔皋用尽了手段,最后让人直接对他用刑,他反倒直接笑哈哈道:“哎呦,这一鞭打得好像挠痒痒,好歹别那么抠门,沾点辣汁水吧?”
“嗨,你这沾得是盐水吧?不带劲儿不带劲儿,你们这些衙差吃饭了没有?这不才刚过了饭点,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像个娘们一样……”
“嘻嘻,看你们累得满头大汗,老子索性就告诉你们,其实呀,替郁瓒放暗箭陷害郁瓒伤害禄山王的事情那都是主上吩咐的,想要除掉那郁瓒的,也是主上……”
他嘴里的主上除了当今天子还能有谁?
崔皋被气得心口生疼,到底是年纪大了,指着衙差说道:“给我狠狠地打——”
这时栅栏外忽然传来一道低低沉沉的笑声。
在这吵吵嚷嚷的刑狱里,竟然异常清晰,异常刺耳。
就连受刑中的段老六都下意识地抬眼看去,待看见郁琤的时候,他还“咦”了一声。
郁琤问他:“你刚才叫谁的名字?”
段老六愣了愣,又涎皮赖脸地笑了起来。
“郁瓒啊,我说的就是那郁瓒的名字,郁氏三郎嘛……”
他笑,郁琤也笑。
旁边的盲谷双手奉上一块玉扳指,郁琤伸手接过,在这些人的注视下,不徐不疾地套入拇指。
那成色平庸寻常的玉扳指戴在他的手上,竟然莫名地随着主人流淌出几分贵气,叫人看着有些失神。
盲谷又双手奉上一把粗壮的弓与一支长箭,郁琤便左手持弓右手持箭,那箭在他指尖转了两圈,他的眼神下一瞬便陡然狠戾,将那旋转的箭搭上弓弦,崔皋终于被他那眼神给吓得回过神来,忙站起身要阻止,但听箭矢“嗖”的一声破开气流,精准误差地避开栅栏两旁木柱,从缝隙里钻出,直接钉在了段老六的裆部。
那不怕疼不怕痛的段老六顿时凄惨地哀嚎了一声。
他的声音扭曲痛苦到变形,简直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听在耳中,即便是习惯严刑逼供于犯人的衙差都感到十足地渗人。
在场的男人包括崔皋,第一反应都忍不住并住了双腿。
箭尖穿透段老六钉入固定他的木柱,血便顺着木柱汩汩而下。
那等惨烈的场景,简直是看一眼都会叫人感到胯/下冰凉疼痛,就更别说当事人段老六的亲身体会了。
“直呼我弟之名,你这杂碎也配?”
郁琤仍然噙着笑容,眼底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