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错吗?
为什么这家人看?上去既乱/伦又变态的样子?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他好想回京,不想呆在这里了?。
小七希望自己寄出去的密函可以快点送到昱京,让他早点完成任务!
***
郁琤好不容易熬了一天一夜批阅完了?一堆小山高的奏折。
他以为这样就能掏空了自己暂且抛开玉鸾的事情,但很显然并未奏效。
可见有?时候太过于优秀,也会成为一种?负担。
然后郁琤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骑马离开了?宫中,去了旧时府邸。
他一个人去了玉鸾从前的房间陷入沉思。
郁琤打开她的妆奁盒,发现他赠她独一无二的首饰她一样都没有?带走。
这说明什么,已经很显然了……
这说明她当初图的完全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钱。
郁琤将东西归纳回原位。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自己弄丢了她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这等离奇巧合,让他愈发感受到自己被命运深深的捉弄。
郁琤最后走到榻前,他拿起玉鸾曾经枕过的枕头发现了?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头发与香气。
他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的时候就看见?了?枕头底下那封信。
郁琤愣住。
他此时此刻才震惊地发现,原来她竟还给他留了?信?
郁琤立马将信打开,逐字逐句看去,唯恐错漏了丁点信息。
玉鸾通篇所言,头部先文辞华丽地将他夸赞了?一顿,中间一段阐述了她的自卑不堪,自愧不配,最后又交代了她自己的意愿。
她并未说自己去了哪里,只说自己会找个没人的旮沓角落里,默默地成亲生孩子。
她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卑微,他烫眼睛似的,迅速把目光从“找人生孩子”那一段挪开,不敢细看?。
即便如此,他的心口仍是窒闷无比,几乎叫他都喘不上气。
这些日子以来,他并非对她没有丝毫想法与反省。
他反复思考自己和玉鸾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起初,他以为是因为桓惑,后来,他又?以为她是怕自己责备。
但他反复将这两个念头立起又重新推翻。
她离开自己的原因里也许是有这些因素。
但真正导致她离开的源头却出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
不,他到了今天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责任。
因为他太过于矜持,叫她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
若非如此,但凡他不那么吝啬,肯主动表露出几分?对她的喜欢,让她早日知道一点点他的心意,想来旁人就算是拿大棒子撵她走,她也都是不肯的……
一时之间,郁琤亦是自责无比,心口生疼。
都怪他!
为什么要将这该死的喜欢藏得这么严实,让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就这样痛苦无奈地主动夭折了?这一段明明前景美好的感情?
这时和溪进来,郁琤立马收敛起眼底复杂的情绪,冷冷地看向对方。
“额……陛下……”
和溪觉得郁琤神色怪异得很。
郁琤从容地将信收好,放在贴着心口的位置。
他吩咐首?:“晚上让人准备酒宴,孤要与自家兄弟吃酒。”
盲谷称“是”。
郁琤这才?抬脚往外走去。
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从那封信中,他更能看得出来,她放弃得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这样的她,别说她喜欢他了?。
就算是不喜欢,他也要把她找回来,帮她重拾自信。
***
到晚,在旁人到来之前,郁琤又忍不住将怀里的信纸掏出来看。
他反复地看反复地看,除了最后一段她要给别人生孩子的话……是气话罢了,他不想多看?便每看?一眼都要刻意跳过那段文字。
直到上回一同吃酒的几人还有?郁氏兄弟进了?宫来,几人再度重聚在一起。
上次也是这样,他们在一家酒楼里,大言不惭地谈论“女人就该受到调/教”的话题。
时至今日,也不知是过于拘谨还是什么原因,他们这次的氛围反而都低落了下来。
直到酒过三巡,郁琢第一个开始红了眼睛。
“我那小妾跟人跑了?!”
他上回说那小妾吵着闹着要闯荡江湖,被他冷落几日就认清了?自己,那时他眉眼得意,语调高傲不羁。
如今却抱着酒坛痛哭失声。
他被女人骗了?,他好惨哇。
郁瑕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叹气。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另一个友人跟着哽咽一声,“宁可相信公猪上树,不可相信女人的嘴。”
他家里的女人倒是没跑,就是给他戴了个绿帽子,从他这里骗走了一直休书。
他比郁琢还惨!
“呜呜呜呜下辈子,做女人罢,看?看?这些男人被骗又?自信的样子有?多可笑……”
他们一起抱头痛哭。
郁琤倒是没有?料想得到。
看?样子,他们比他惨多了?……他的心里忽然好受了?一点。
郁瑕忙于安抚一桌人的情绪,很是为难,最终也看?着郁琤叹了口气。
“还是你我比较省心,我虽为妻子跪过搓衣板,但她到底还是关心我多一点,昨夜跪时起了?风,她还给我披了件衣裳才回房去睡觉。”
他的话语里似有着不经意的炫耀,深深刺激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郁琤面无表情地饮酒。
谁能想到,在场之人,郁瑕竟然成了?唯一得意的男人。
没想到他的妻子在他跪搓衣板时还会给他披一件衣服么……
郁琤压下心里的妒忌,并不想承认自己上一刻心中一闪而过的羡慕。
他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堂兄并不足以令人羡慕,只是靠这一桌子的凄凄惨惨衬托罢了。
倘若不是时运不济,只怕堂兄连他们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有?首?是宁可脸被打肿,不可跪那磨灭男人尊严的搓衣板。
别人郁琤不清楚,但他是绝不可能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堂兄的。
众人借酒浇愁,酩酊大醉。
酒席散后,郁琤醉醺醺地坐在浴房里,将那封信继续掏出来反复看?。
这回他的眼睛却跳过前面两段,只能看到最后一段,令上面的文字持久地盘亘在他心头,难以消散。
那些文字反复戳他心口,戳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她真的要去和别人生孩子了?吗?
偏偏这时,盲谷惊喜地从外面进来,“陛下,小七传信来了,那妖女竟然就在梨村!”
他未留意到郁琤神情,只是很激动道:“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咱们就要早日动手,以免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郁琤听到最后那句话陡然脑中一阵清醒过来。
他缓缓收紧五指,将那信纸攥得彻底扭曲变形。
他黑着脸,沉声怒叱:“生?她敢!”
他心中死死压抑的怒火再度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熊熊燃烧不止。
他终于正视了?这个问题,无法?再回避她想要回家去和别人生孩子的事实……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以后,她还想叫他抚养她和别人的孩子不成?
她做梦!
一宿混沌而过。
天亮之后,郁琤也不记得自己昨夜如何睡去,起来只觉头疼欲裂。
他想到昨晚上盲谷说的信,让人呈了?上来,仔细看?过,竟然真的只有那小七一直跟着玉鸾到了梨村。
郁琤眸色愈沉,他宿醉醒来之后,脸色惨白,看?上去还隐隐有?些阴森。
“梨村是么……”
那他这回可要好好拜访一下她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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