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杜言之也是这么给唐鹂吹的。”
记得第一次给唐鹂吹头发?时,他手笨又没有经验,只是一味的朝她脑袋吹,被烫到头皮不说,也不知被揪了多少次,恼的反手一个劲拍他,小嘴委屈的扁起,眼底都蓄着?泪。
他心疼的不得了,抱在怀里又哄又道歉的,但越急手越笨,最后吹完真就把她给彻底弄哭了。
但第二天吹头发?时,还是要拉着?他让他吹,仿佛昨天哭的不是她一样。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连着?吹了好些天,才?终于让这只娇气的小孔雀有了吹发体验。
看着?他无奈的模样,唐鹂欢喜的跳在他身上左右捏着他脸:“杜言之,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泽恩,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钟夏夏噗嗤一笑,回过身从他手里拿下吹风机放在床头,笑眼弯如月牙:“这么入戏呢?你怎么知道杜言之是这么吹的?”
泽恩正深陷回忆,此时被她这么一笑,也有了几分羞窘,抬手在她额间就是一敲:“……不准笑。”
“好好好,不笑。”
他红着耳根重新靠回床头,继续把书捧在手里翻到最后一页,钟夏夏也跟他一起并肩靠着?。
想起睡醒睁眼与他对视时,男人眼底浓郁的悲伤。
她问:“被结局虐到了?”
“嗯。”
“但其实这不是结局。”
对上泽恩看过来的双眼,钟夏夏重复了一遍:“在我梦里,这不是最终结局。”
泽恩的表情没有很惊讶,甚至有些平淡,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并不信她的话?。
他问:“那结局是怎样的?”
钟夏夏反倒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眼尾的红痣看了半天,奇道:“梦里的杜言之,跟你一样有颗红痣,好像连位置都差不多。”
“只不过,他没你长得好看。”
泽恩挑眉,不置可否。
杜言之那张脸,怎么能跟他本人比。
钟夏夏被他暗自得意的模样逗笑,然后才回答:“唐鹂死后,杜言之消沉了一段时日,之后突然性情大变,完全与之前判若两人,杜家也趁此机会想要对他的婚事有所干预,不知是因唐鹂离世而彻底心死,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接受了家里安排,不过两月就娶了上海滩一位高官的长女,仕途愈发?顺畅。”
“而后不过半年,他就纳了三房姨太太,还没算上他在外面一夜风流的那些女人。杜言之这人本就是上海滩的一个传奇,前后变化更是引了众人讨论,有关他在国外的风流史也逐渐传出,有人说哪有什么浪子回头,不过是唐鹂运气好,能多得他今天宠爱罢了。但更多的,人们反倒认为是因为唐鹂离世他才?会如此。”
“究竟什么原因?没人知道,但不可否认的是,性情大变后的杜言之的确薄情,且风流成性,最起码在之后的梦境里,数年匆匆而过,他一次都没去看望过唐鹂,仿佛完全忘记了这人,面对旁人偶然的提及,他也不过一笑置之,半分不曾留恋。”
泽恩静静听完,问她:“那你怎么想?”
“书里的结局,就是我想的结局。”
“我不信杜言之不爱唐鹂,也不信他会薄情如此。”
泽恩奇道:“这么笃定?”
“或许是我多想了,但我总觉得杜言之这人有些奇怪。”她扭头又看向他的红痣,“唐鹂离世后没多久,杜言之眼下的红痣就消失了。”
“总觉得,之后的他就像换了一个人。”
泽恩低低笑了声,颇有些欣慰的揉了揉她头顶:“饿不饿?我去做早饭。”
“有点,我要吃两个煎蛋。”
“好。”
他离开房间,钟夏夏长吁一口气,伸手取过那边床头柜上的书,心情复杂的看着?封面上《骊歌》两字。
不管怎样,她始终坚信,杜言之与唐鹂是双向奔赴,且此生唯一。
书里的结局,就是这个故事的最终结局。
一定是。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小红鸟回来辽!!!我也回来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