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泽恩一同到地上去的,还有他手里正拎着的半包干果。
这会?儿直接哗啦啦掉了一地。
他嘴里还叼着一颗,诧异又不?解的慢慢回头:“怎,怎么了?”
钟夏夏看着床上还洒落的零星干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拽起被子盖住自己,独自窝起来生闷气。
泽恩赶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抬手一拂,干果被重新装回袋子并移到桌上,床铺和地面也已恢复干净。
他噙着笑重新坐回去,顺手把他那边的床头小夜灯打开,微弱温暖的昏黄光线照亮了房间一隅。
他虽不知钟夏夏的气从何而来,但她能顺着心意气急败坏的踹他一脚,无疑是在心里与他关系更近了步。
怎能不喜。
“夏夏?”
“走开,我烦着呢。”
“怎么生气了?跟我说说,梦里谁欺负你了?”
等了片刻,钟夏夏突然一把将被子仰面掀开,就着夜灯看他脸,怒目而视。
小脸因缺氧加愤怒而泛着红晕,大眼睛里氤氲的雾气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委屈:“你为什么要气人!”
泽恩没听懂,但语气下意识的又软了几分:“气人?我气谁了?”
“瑶池那个小姑娘!”
他愣了愣:“你,又重新做梦了?”
钟夏夏白了他一眼:“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啊啊啊你真的好气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但她这会?儿即便醒来也跟梦中女子完全共情,只觉泽恩是个混不吝的。
泽恩突然安静了。
要说气她,那他可干了不?止一件,且桩桩件件单拎出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这会?儿被她气呼呼的指出,莫名就心虚起来。
泽恩抓了抓头发,试探着问:“你今天……梦到的是哪一段?”
钟夏夏不想跟他再谈,主要是也不?想回忆,但又很想知道他会?怎么解释。
待自己气喘匀了,情绪稍微稳定才说:“跟别的小仙婢打闹,还喝酒——你明知瑶池禁止你饮酒的!”
你是被封印!封印!
不?是享福!
“咳咳——”
泽恩边干咳两声,身子边默默往外?移。
当年跟貌美小仙婢们玩闹,起初的确只是为了排遣孤寂,毕竟瑶池生活过于无趣。
她虽刚去那会儿严厉,但逐渐相处中对他开始纵容,便发现时常逗她也没了什?么乐趣。
渐渐的,突然发现他只要跟小仙婢们玩,她就会?表现的很奇怪,这才有了之后的变本加厉。
当年他混的厉害,根本没去细想过个中缘由,只觉看她生气很好玩。
至于那酒……
他偷偷看了她一眼,低声解释道:“这不?实在馋得?慌,好几百年没沾过一滴,赶巧有个小仙婢说能偷偷给我取来一点,然后我……”
“不?听了不?听了。”钟夏夏抬手捂住自己耳朵,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散发着抗拒,看着他红衣墨发的妖孽模样与瑶池那人重叠,咬牙切齿,“你换身衣服,不?准穿这个。”
“好。”
泽恩听话的顺着她,结果连换几个都没让她满意,究其原因——换来换去都是他这张脸。
这会?儿钟夏夏正在气头上,他不?敢说让她直接睡觉,想了想,干脆将自己化成?了言枢的模样。
言枢本体为龙,生的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气质偏淡然清冷一挂。
与他全然两种风格。
没有人不喜欢帅哥,尤其是他们这种顶级满配,钟夏夏看的眼前一亮,顿时面色就好看了不?少。
问他:“这是……”
泽恩对她的表现十分不?满,但还是回答:“我的好友,言枢。”
“跟你一样也是朱雀?”
“青龙。”
“四灵之一?”
“嗯。”
“那……”
“好了。”泽恩立马换回自己模样,沉了脸,“你该睡觉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就想不开化成?了言枢的脸,南天门那两个守卫长得奇奇怪怪颇有特点,肯定更能逗她一笑。
“哼。”
钟夏夏翻身背着他,闭眼睡觉。
刚才这么折腾一通后,她很快再次入睡。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泽恩凑过去单手撑在她一侧,盯着她脸看了半晌。
俯首吻在她颊边。
“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不?气了好不好?”
要日日开心啊,我的瑶瑶。
*
第二天一大早,钟夏夏是被梁蕊电话吵醒的。
起初她还以为是做梦,直到铃声响了第三遍,她才睡眼惺忪的胡乱接通电话:“喂?”
对面神秘兮兮:“夏夏,我在你家门口。”
“嗯。”
“还没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