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偷偷离去相对比,乐希这次在饭桌上公然忤逆顾禹,直接把顾禹气得晕倒。
可乐希根本就不在意顾家的任何事情,所以牵着池初霁从顾家出来时,乐希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倒是池初霁,三番两次被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走,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不耐的情绪。
两人不管身后顾家的热闹,牵着手绕过曲廊,走出庄园门口时,池初霁看着乐希的后脑勺,清清冷冷地开口:“乐希,松手。”
乐希握着她的手腕,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地说:“不放!”
她才不会放开池初霁!
池初霁叹口气,挣扎着想要送她的钳制中逃出来。乐希用了点巧劲,虎口牢牢卡在池初霁的手腕上,没有丝毫放手的迹象,只自顾自地牵着她往前走。
乐希现在的反应就像是一个极其幼稚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就想牵着大人,直接回家躲起来。
池初霁轻声叹息了一句:“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乐希。”
乐希拉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没有,我已经很小心地在呵护您了。”
池初霁神色冷了下来,看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冷冷地说:“乐希,你?以前不是这么幼稚的孩子,今天怎么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我记得,我好像没有教过你?这件事。”
乐希牵着她固执地往外走:“您没有教过我的事情有很多。”
两人穿过精致的庄园小径,来到了大门口。乐希骤然转身,抿着唇瓣,眼神复杂地看着池初霁:“不如?说,您根本没有教过我什么东西。”
池初霁停下了脚步,冷冷地望着她:“你?对此有什么不满吗?”
乐希紧绷着脸,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在和池初霁闹脾气,又像是在和自己较劲,好一会才咬着唇说:“我没有,我没有什么不满。”
“我只是……我只是想问问您,您今天带我来,是知道实情的吗?”
池初霁看着她有些冷淡地开口:“什么实情?”
“就是……他们要我认你当……义母的事情。”
池初霁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女,沉吟了一会才开口:“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乐希很难阐明自己此时的想法,她低下头,踹了踹脚下的地面,有些纠结地开口:“我想知道,您心里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那么多年里,您是把我当做寄宿的小孩看待,还是别的什么身份?”
曾经有没有那么一刻,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呢?
池初霁淡淡地扫了乐希一眼,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乐希,你?自己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的?
她当然是……当然是……
乐希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池初霁没有等她回答,只瞥了她一眼,迈着腿朝大门外走去:“先走吧,这里一团糟,换个地方吃饭。”
乐希点点头,跟在池初霁往外走。
走出庄园的时候,池初霁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开回庄园来接她们回去。
距离司机回程,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池初霁带着乐希,沿着盘旋的环岛半山公路,踩着红艳的落叶朝着岛外走去。
乐希在顾家这么一闹,顾禹哪怕再偏爱alpha,再想恶心顾明越,也不可能把股份给?乐希了。
顾家家财万贯,哪怕池初霁不是个世俗之人,也觉得乐希当真是少年意气。
两人一路沉默着,踩着漫山的红叶,慢慢走下山坡。
乐希跟在池初霁身后,看着她凛然的背影,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初霁阿姨……”
池初霁应了一声:“嗯?”
乐希迟疑了一下,继续问:“您刚刚……对于我的行为感到生气吗?”
池初霁没有回头,只淡淡说:“没有。”
乐希松了一口气,又问:“那您……是否想当我的妈妈?”
池初霁听到她说起“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乐泱。
她敛着眼眸,清清冷冷地回应:“妈妈只有一个,我没有兴趣当别人的妈妈。”
“哦……”
乐希抿唇,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她像是一个被母亲斥责了的孩子,委屈巴巴地跟在池初霁身后,咬着唇瓣,犹豫了一会又问:“那……您讨厌我的妈妈吗?”
池初霁头也没回,反问说:“你?是在说哪一个妈妈?”
“明卓妈妈?”
顾明卓啊……
池初霁想了一下,难得说了实话:“有点讨厌。”
果然是这样。
乐希咬着唇,试探地问:“那乐泱妈妈呢?”
池初霁踩着高跟鞋,一刻不停地往前走,淡淡说:“也讨厌。”
不如?说,相对于顾明卓,她更讨厌乐泱一点。
毕竟她以前,是那么的崇拜乐泱。
她是个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人,支离破碎的家庭关系,传统严苛的教育方式,让她只有在芭蕾舞和?乐泱身上,曾经获得过一点绚丽的彩色。
如?果不是芭蕾舞和?乐泱,池初霁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高山之上常年冰封的雪一样,苍白无趣。
乐希听到池初霁的回答,垂下了头颅,小小声地问:“那您当初为什么要收留我?”
既然那么讨厌她的母亲,为什么要收留她,为什么要给?予她属于亲人的温暖?
池初霁听到这里,转身冷淡地看向乐希:“你?不记得了吗?”
乐希眨眨眼,不解地问:“记得什么?”
“你?第一次来我家的那天,你?小姨说让我收留你?,因?为你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