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从京城来的人快马加鞭终于抵达潮县,而此时太子正在潮县县衙,门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那些人瘦骨嶙柴,手里拿着石头,怒火冲天的往里面扔。
后面还有那些富商在不断制造混乱,一时间场面失去控制。
南首脸色惨白的跌坐在身后的凳子上,双眼无神的盯着那些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门外传来嘈杂声,穿着官服的大官,拿着明黄色的圣旨进来,身旁的皇宫内侍将周围找事的人暴力轰走。
“太子南首接旨!”穿着官服的大官打开圣旨,看了眼坐没坐相的太子,眉头微皱,不过他一个小小的臣子,自然不能直接点名。
收回眼神,不等他反应,直接将圣旨上的内容读出来,朝着旁边的内侍挥手。
内侍们动作迅速的将县令与知府拖下去,至于太子南首则被人驾着离开。
“走吧,太子殿下。”
“放开,本宫还有些事情,等到忙完再跟你走。”太子咬牙推开身边的侍卫,冷着脸看向那位大臣。
“那就烦请太子快些,皇上还在等着您呢。”大臣低下头让他出去,反正潮县现在全是内侍,不怕他逃走。
一直待在房间里的白烨,知道县衙发生的事情后,嘴角微勾嘲讽的嗤笑。
“主子,想来待会太子便会来寻您。”白麻站在旁边,目光看向房门。
果然说完之后,大门立刻被人推开,太子南首黑着脸进来,身后跟着皇宫里的内侍。
“阿烨,现在怎么办,父皇他会不会废了本宫这个太子。”面对心腹之交,南首不在是刚才那个淡定的样子,慌乱的向轮椅上的少年求助。
白烨见状扶着白麻的手起身,担忧的皱了皱眉:“殿下,不知可寻到火烧灾粮的真凶。”
“那个人已经死了...”南首失去力气般的坐在凳子上,绝望的低着头看向地面。
白烨眼帘微垂,眼尾闪过猩红杀意,扯了扯嘴角安慰道:“殿下最近可有得罪的人,想来这些全是那个人的计谋,居然能够插手朝堂上的事情。”
若有若无的话,在南首心里打上烙印,想到远在京城的南峡,猛地站起来凶狠的拍桌子,咬牙切齿的磨牙:“南峡!”
白烨闻言故作震惊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这...二王爷他怎么知道路上的事情的....”
南首想到乱葬岗那位黑衣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阿烨,你可有解决办法,让那个南峡自食其果。”
“殿下,那个火烧灾粮的人,身上可有什么东西。”穿着灰青色长袍的少年眉眼肃穆,撑着下巴沉思。
“没有,那人不知是如何死的,身上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南首只要一想到他现在这个情况,都是南峡害的,恨不得立马跑到他面前,一刀砍了他。
“殿下,既然如此,那么身份上想让他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
“然后在路上,找来一队人,假扮杀手埋伏,到时候明眼人就会知道,潮县发生的事情是有人谋划。”
南首眼前一亮:“阿烨,你说的很对,等到了京城,本宫再向父皇示弱,这件事很容易就解决掉——”
“既如此,那这件事便交给阿烨你来办了。”
门外的侍卫敲了敲门,朝着里面的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时间不多了,皇上他还等着您呢。”
南首身上瞬间冒着冷气,黑着脸走向外边,由内侍带着上了马车。
白烨站在窗前目送着他们离开,等到没了马车的影子,对着黑衣人招手:“去吧。”
“是,主子。”白麻将黑衣人聚集起来,易容后带上黑色面罩,跟着太子的队伍,等待时机出现。
至于白烨自己,摘掉脸上的□□,戴上银制的半脸面具,换上月牙白长袍抱着信鸽离开县令府邸。
太子等人进京需要两三日,够他带着信鸽好好游玩江南的。
从潮县离开,坐船继续南下,便到了繁荣的宁城,白烨抱着信鸽入了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陆阁趴在窗户上好奇的看向街道,外边人来人往,不断有吆喝声传来,就算站在三楼,也能闻到香喷喷的味道。
咽了下口水,晃了晃脑袋上的呆毛,鸽子眼渴望的盯着红彤彤的糖葫芦。
鸽好久没有吃过了....
“咕....”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煽动翅膀远离窗边,眼不见鸽不馋。
白烨收拾干净床铺,好笑的弹了下它的羽毛,瞄到尾部新出现的娇嫩毛毛,手指微痒。
陆阁警惕的瞪他一眼,夹着腿飞的离他远远的,小媳妇似的蜷缩成一团白,不让人上手摸。
“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少年敲了下信鸽旁边的桌子,胳膊撑着桌子斜斜靠在上面。
陆阁不为所动,刚才那个眼神,明明就是想要摸鸽的屁股,真以为鸽子是三岁小孩吗!
高傲的冷咕一声,撅着屁屁将脑袋埋在胸前羽毛里。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不听不听王八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