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娇儿将四杆旗门一杆插在宗杨的房门前,两杆插在宗杨的左右窗前,一杆插在后门,四扇旗门落地便消失不见。
旗门遁不是什么高深的道法,若是炼就旗门,更省心许多时间,但用处却不少,尤其在近身缠斗上,更是妙用无穷。
武娇儿先封了宗杨的出路,随后便在宗杨门前一指,皂幡便化作一扇门。武娇儿举着青空伞,手执万刃车便钻进门中,大摇大摆进了宗杨的房间。宗杨的房间有三室,除了客房,还有静室和书房。
宗杨便在静室中练法,隔着静室的门,武娇儿都能瞧见里面的滚滚黑烟。
他人悄然钻了进来,避开了示警的阵法,但却惊动了宗杨。武娇儿试图以通灵万化真炁蒙蔽宗杨的灵性,但是失败了,反而激起了他的警觉。
静室大门轰然大开,一股黑烟从静室中呼啸着扑向武娇儿。
武娇儿看得分明,这哪里是黑烟,分明是无数一群双眼猩红的胡蜂,这些毒蜂长着獠牙,四肢犹如钢锯,凶猛异常。
武娇儿将青空伞往面前一推,这股毒蜂便顺着伞的走势如同雨水一般往四面滑落,将这股锐劲分开,武娇儿又转动青空伞,无穷的收摄之力将四散的毒蜂摄入伞中,武娇儿将伞一收,便将毒蜂困在其中。
静室中,宗杨腰囊中的嗜血蜂未曾建功,他立刻便摇动万毒幡,一道腥风朝武娇儿卷了过来。
武娇儿看见了这一股五彩斑斓的阴郁灵性,知道是剧毒,不敢以身试法,往后一撤,退入身后旗门。
宗杨不知来者何人,还以为是同门师兄。他看也不看,立刻破窗而出,准备呼救。
他前脚踏出窗户,武娇儿便从窗前的旗门中钻出来,跟他打了个照面。
宗杨只看到一个穿着碧色衣衫,宽袍大袖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这女子带着面纱,将一个小风车放在面前。
她吹出了一口气,风车忽然亮了起来。
宗杨只觉得浑身一凉,护体真炁瞬间溃散,而后便陷入了黑暗当中。
银白的风车带着淡淡的红晕,缓缓停止了转动。武娇儿平淡的看着眼前的不能直视的血腥,将宗杨手中的那杆万毒幡收了,而后又打开青空伞。
青空伞中的嗜血蜂嗅到血腥气,便乌拉拉一团扑倒宗杨身上,将他吃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块撕烂的衣衫。
吃掉了宗杨,这群魔物便立刻转过头来要吃武娇儿,武娇儿将地上遗漏的腰囊拿起,真炁一吐,这些嗜血蜂便不由自主投入腰囊当中。
武娇儿将腰囊系在腰间,又将四杆旗门收起,便于夜色中飘然而起,往药园赶去。
那守门的两个弟子兢兢业业的守着门,却不知道门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场战斗来得快去得快,有心算无心,乃是碾压的局面。武娇儿犹有闲心往药园一探,去看看陈星彩的成色。
他本来是打算去看的,但上山之时,那场令人惊异的意外给了他信心。
如今他的修行进度已经超过了武媚儿,提前达到了神满气足的练气圆满,已经有信心去窥探陈星彩了。
是的,只是有信心去窥探,而不是有信心直面。
武娇儿自己知道自己,他修炼的速度很快,是因为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了,除了一门金刀咒、一门万川归海练得还算可以,其他都是短板。
陈星彩入道已经很多年了,有多少手段、多少底牌,他一概未知。
若是陈星彩如今还不曾圆满,他还有信心斗一斗,若是已经圆满,便铁定不是对手。
出乎意料,武娇儿赶到的时候,药园里已经空无一人。
没有陈星彩,也没有药园的长老和他的两个杂役。空空荡荡的药园,仿佛从来便没有人来过。
陈星彩动手的速度比他还快,这便意味着这是另外一个碾压之局。
武娇儿站在药园中,张开心眼四处看了看,便与站在房顶的陈星彩对上了眼。
只隔着茫茫夜空惊鸿一瞥,武娇儿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当中。
陈星彩皱起了眉头,道:“她为何转身就跑?难道发现了什么?”
空气中似乎有人在说话。
陈星彩点了点头,“也对,长老都瞒过了,怎么会被她看出来。”
“说起来,她也真是太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