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霸天闻言,怔住了:“什么泳裤?”
只恨这泳池的水质太过清澈,阮湖清楚地瞧见一条松松垮垮的蓝黑色大裤衩顺着水流飘去,缓缓地沉下来,又余光一扫,不小心看到了沈孟桥浅浅藏在水面之下的神秘大宝贝。
阮湖:“……”
铁柱,是你吗铁柱?!
非礼勿视,虽然阮湖已经看见了,但他下意识紧紧闭起了眼,闷声道:“爸,在我们前面一点儿,帮忙捡一下……”
阮霸天满头问号,一边往前游,一边扯起大嗓子问:“你俩抱一块干啥呢?小沈累了?嗳,在哪啊,我咋没看见……”
阮湖被迫睁开眼,给自己老爸支了个方向。
沈建国乖乖地抱着跟屁虫游在后头,对着阮湖点了点头,阮湖愣愣的,感觉原本环在自己脖颈上的双手缓缓地松了下去,深入水中,小心且谨慎地轻轻捂住了沈铁柱。
沈孟桥:“你看到了?”
阮湖咽了咽口水,面泛绿色:“对不起,沈总,不小心……”
这世界上还有比不小心看到上司口口更尴尬的事情吗?他暂时想不出来了。
沈孟桥一时半会也没说话,过了半晌,轻轻哼了一声,看样子没生气。
阮湖错眼偷偷瞅他,沈孟桥低着脑袋,缩在他的怀里,有些纠结地蹙着眉,面色通红,察觉到他偷看,瞪了一眼。
太丢人了!而且刚刚被踹到的地方好疼……都感觉要淤青了。
沈孟桥冷着通红的脸蛋把阮霸天递过来的泳裤穿上,脸埋了半张在水下,只露出来一双眼睛,对着阮湖吐泡泡。
“嗨呀怎么这么不小心……”阮霸天挠着脑袋:“没事,都没人看到,再说看到就看到了,都是男的,怕啥!”
他不说还好,一说阮湖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雄壮无比的沈铁柱,顿时一个激灵。
奇怪了,以前大学是在北方读的,大澡堂也不是没洗过,一大堆口男挤在一起洗澡,哪个不是光溜溜的,他都没什么感觉,怎么这一次这么奇怪。
阮湖想了半天,把原因归结到这次沈铁柱属实离得太近了,就在他脸前面不远,可能因为有点大,所以冲击力也有点大。
沈孟桥继续咕咕地吐泡泡,见阮湖没主动搭理他,眉毛更皱了,吐着泡泡游走了。
好痛好痛好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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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阮霸天尽兴了,一行人上岸后,阮湖才发现沈孟桥胯部往上那部分有一块青了,他皮肤白,看上去就更明显,应该是刚刚给踹的。
阮霸天笑话他:“怎么游个泳还负伤了?”
沈孟桥十分严谨且肃然地指向阮湖,然后道:“阮湖踹我。”
阮湖:“?”
阮霸天对沈孟桥的话深信不疑,顿时蹙紧了眉,立马教训自家儿子:“小湖,你咋回事?怎么下脚这么没轻没重的,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你多学学人小沈,稳重一些,让你爸放心点行不行?”
阮湖:“……”
沈孟桥又悄咪咪笑了,阮湖看着他偏过去的脸,旁边一个浅浅的酒窝,顿时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好苦笑着接住这口飞来横锅。
泳池附近开了一串小店,烤肠上的油脂滋啪作响,浓郁的香味传了过来,阮霸天和阮湖在前头走的好好地,发现在同一个瞬间,沈孟桥和沈建国的步子都慢了下来。
阮霸天似乎习以为常了似的,大手一挥,带着人过去,不过一会儿,沈建国就出来了,冷着脸拿了烤肠啃。阮湖看沈孟桥的军心不稳,顿时又开始复读:“一根香肠500卡……”
“我知道。”沈孟桥神色如常,脑内飞速运转,在电光火石之间进行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计算:“我刚刚游泳一个小时,至少消耗600卡,正好可以吃。”
“沈总,”阮湖温温柔柔地杀人诛心:“那你今天下午白游了。”
沈孟桥:“……”
“那,”沈孟桥竖起一根手指:“我吃一半。”
阮湖见他头也不回地奔向烤肠店,顿时有些迷惑,他吃一半,剩下一半给谁吃?沈建国吗?
“唔。”沈孟桥鼓着脸颊嚼嚼,把三分之一根香肠递给了阮湖:“你吃。”
阮湖:“?”
这哪有一半!!不对这不是重点,为什么要给他吃?
沈孟桥仿佛会读心一般,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我爸说他不可以再吃了。”
阮湖噎了半晌,见沈孟桥那只举着香肠的手稳如老狗般悬在空中,他不接就一直不收回去,眼睛还眨巴眨巴的,顿时叹了一口气,把那根香肠接过来,一口咬了进去。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大嚼香肠,脸颊都鼓鼓的,互相都觉得对方很可爱。
既然都到了郊区,阮霸天原本的安排就是吃完晚饭再回去。这一片最近几年大开发,不少食店开得红火,其中就有一家火锅店,打着独家汤底的招牌,味道鲜美,客流量很大,想定个座得提前预约,阮霸天昨天就定好了票,准备吃一顿火锅。
四人坐到位置上,是个小小的隔间,但没有完全封闭,旁边用屏风隔开,香味一阵阵传了过来。这里装修也挺好,但沈建国面色冷肃,突然发难道:“霸天,你不能吃火锅吧。”
阮霸天的血压一直有些偏高,阮妈妈在的时候别说火锅了,连油盐稍微大一点的东西都不怎么让他碰,火锅虽然没到那份上,但最好还是少吃为妙。阮霸天被管的严严实实,如今阮妈妈好不容易出差,管不着他了,顿时又开始馋嘴:“那吃清汤锅嘛,没事的。”
沈孟桥顿时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阮湖看了他一眼,笑道:“鸳鸯锅吧?我有点想吃辣的。”
“辣的?”阮霸天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还是有些奇怪地扫了眼自家儿子:“小湖你不是最吃不了辣吗?”
阮湖说:“突然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