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24岁,朋友们都称呼她为锦锦。
独生女,家庭背景良好,微红。具体说来,是母亲的家族还算可以。言锦的父母在言锦15岁那年离婚,她的母亲孟蓓华根正苗红,而父亲言正跃则家境一般。
与言锦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同龄人都去了国外遛了,而言锦自己的母亲带着弟弟言欣欣去了国外而将言锦留在了B市,所以言锦从小就对出国颇为反感,最后安安稳稳地留在了B市读大学。18岁上大学,如此,大学毕业后刚工作两年。
正当24岁的某天,言锦从宿醉中睁开眼睛,男朋友的位置暂时空白,恋爱史也一直空白,也许是因为父母离婚留下的阴影。她并不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而总想做点什么惹人注目的匪夷所思的事,所以大学毕业后选择了在律师事务所工作,而不是靠着舅舅和姨妈的庇护在一个事业单位混日子,她总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如敦煌飞天画里的女子姿态优美地作出点大事业来,这是她的生活理想,活下去的意义。可惜,最后她终于深深明白飞天画里都是男人,她言锦该嫁人了。
言锦从小便是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子,虽然受到了父母不和的影响,但她却始终保持着积极向上的表情,不会轻易让人看出内心的波动。不过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偏内向的女孩子,对别人的微笑都是伪装出来的,通常对人多的场合敬而远之,也就决定了她在对男人的阅历上,完全是井底之蛙。
在男朋友数量方面,虽然言锦没有做出点事业来,但是家庭背景说起来挺不错,虽然那点背景用不上靠不住,但毕竟还是可以被媒人拿出来说的,往往对方一听就说,哎,这姑娘家庭背景真不错,长得又好,真是出挑的人物。可言锦对男人有着天生的不信任,尽管会去赴约但总会对对方保持警惕,这两年来她的相亲对象最后不少都和别人结婚了,而她依然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一次恋爱。并且年龄越大,她对男人的要求也就越高。这可急坏了言锦的外婆,她都是80岁的人了,行将就木,可言锦这孩子还没着落。
这天,言锦刚睁开眼睛,便接到了电话。
“锦锦,不容易啊,从22岁开始相亲,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人吗?”电话那边说话的是言锦的闺蜜司蔻蔻。
司蔻蔻是言锦的大学同学,两人是一起在室内设计的双学位课程上认识的,如今司寇寇在一家公司做财务方面的工作,而言锦律师事务所工作。司蔻蔻从高中时期自带男友到大学,已经和男友恋爱了7年了,七年长跑,两人都坚持下来了,很是难得。在司蔻蔻眼中言锦的恋爱观和人生观绝对是发生扭曲了,所以一听说言锦又要去见男人,上班期间躲在卫生间一个电话就call了过来。
“男人,还不都是那样,谈不上看不看得上吧!”言锦从被窝里钻出来。
“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吗?”司蔻蔻虽然家境没有言锦加显赫,不过总能保持一股向上的积极的心态,像向日葵一般,不像言锦是伪装出来的,这也是言锦喜欢她的地方。
“别担心了,妞,一会儿我去见他,回头同你联系。”言锦伸出脚丫子,套上拖鞋,从床边啪嗒啪嗒地走到窗边。
而后,言锦挂断了电话。
夏末秋初的季节,阳光如此明媚。
不管怎么样,她还只有24岁,对这一点她还算满意。目前任职于一家普通律师事务所,平常也很节俭。基本上连普通白富美光顾燕莎国贸她都不怎么去,没有人了解她父母是做什么的,被人问起,她只说是老北京了,都是工人阶级。
以前双学位辅修室内设计的她出过一般室内装潢的书,顺便宣传了一家房地产商。在现在任职的律师事务所已经工作2年了。
舅舅已经给他介绍了好几个男朋友,见面后一律很失望。前不久见的男人见到她拘谨得连眼皮都不敢抬,说话直打嗑巴,甚至还打翻了一只茶杯。言锦喜欢老实一点的男人,但也喜欢能够放开自己的男人,对于拘谨至此的男人她实在无法欣赏。再之前介绍给她的男人一点不拘谨,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约她看电影,逛公园,喝咖啡。还会给她送花订蛋糕。可是,这人过于文艺,总爱在豆瓣上抒发两个人的事情,没点影子的事情他也能写得或哀伤,或欣喜若狂,让别人看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后来他不知怎么又添了塞纸条的毛病,有话不当面说,在纸上写几句话,内容无非是问她喜不喜欢他。
可见舅舅介绍给她的男人其实多数不靠谱,但言锦却还是打算去见这次的这个男人。
打了对方的手机最后确定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不会改变。
“我穿着Kenzo的黑色上衣。”男人在电话里说,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磁性,不过态度有点漫不经心,大约这男人有过一定数量女人。
言锦从小和外婆一起长大,尽管经历坎坷,可是她总是保持着积极向上的表情,嘴巴比一般的孩子要甜多了,所以她不仅很好地生存下来了,而且颇得自己的几个舅舅的欣赏。她今年已经二十多了,几个舅舅就开始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