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胆战心惊了几个小时,待到白语薇回来和她对了个眼色,得到她安慰的提示后方松下心来。
白语薇是个冷美人,对人对事寡淡的很,初入驻陆园只当她是个难服侍的娇小姐,某次Amy笨手笨脚地将王珍妮送的新婚礼物英国宫廷瓷具打碎,哭哭啼啼以为自己必定赔的倾家荡产加辞退,没曾想白语薇淡淡一笑,挥挥手说无所谓,还拍拍小姑娘的肩说:“别哭了,这些东西没你的眼泪贵。”
自此陆太太从冷美人形象逆转,升级为面冷心热的美人。
而陆先生则是个与之表面相反的矜贵公子。虽然表面温和,对谁都温声细语,但有绝对禁区,对于吃食、穿戴要求都极高,某天牛排煎的过了点,豌豆少爷品了一口就搁下刀叉,细细擦了擦嘴角,以不温不火的口气说,“再去煎一份,”一字一顿的轻声道,“三,分,熟。”
陆太太轻笑,将他那份抢了来,为新来的厨师长解围,“那这份给我好了,我这顿不吃草了。”
Alice觉得陆先生与其表面温柔不符的冷硬可能与他从小养尊处优有关,陆太太大概是小户人家出来,对佣人没有与生俱来的尊卑,偶尔吃巧克力被她撞见会心虚地抿抿唇分她一块。
所以这次更换灯管时将陆淮修桌上的东西打破,Amy颤着手收拾碎屑,磕磕巴巴地说:“要不......先打个电话给太太吧。”
陆淮修有个怪癖,书房是他独享安静的地方,即便是白语薇也很少进去,具体原因不知,就知道这么回事。太太都避讳的地方应该很重要吧,都怪这个梯子这么笨重。
白语薇走进了陆淮修的书房,两人约好婚后有自己的空间,她的是影音室,他的是书房。所以这里她没怎么进来过,上回还是情之所至两人换个空间啪赤/身体,抹黑撞击了一阵,只记得清天花板摇曳的纹路,具体布局不甚清楚。
方才听到永生花碎了他明显有些讶异,酒醉的眼里似有一丝不知所措略过,她拉着他的领带要挟道:“我可是答应了Alice说你不会计较的,你要是生气就是不给我面子。”
“怎么会,打碎了就算了。”陆淮修抿起唇角撇过脸去。
白语薇倒是好奇,什么永生花?她之前怎么没见过?不过也是,她之前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玻璃碎了?”
“嗯。”
“就玻璃碎了?”白语薇指尖拨了拨花瓣,“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还掉了两瓣花瓣。”Amy紧张道。
“掉了就掉了呗。”她将那一朵去了生命的红玫瑰丢在桌上,抬脚上楼。
Amy嘀咕了句,“主要是陆先生这几天总拿起来看。”
白语薇顿住脚,望向那朵玫瑰,“什么时候有这花儿的?”
“啊?”Amy不解,想了想,“最近先生桌上一直摆着这个,但是好像都不太一样。”有时候花朵大有时候小,也有过其他颜色不过红色居多,她想继续说,不过白语薇已经转身出去了。
清新的香氛与温暖的水汽将筋骨泡的懒散,陆淮修胃灼的难受,喊了声:“老婆。”
浴室到卧室有番距离,他正懊恼对方可能不会出现,蓄着力量准备喊的大声点便见纤白的长腿从门缝中伸出,随之是一丝|不挂的牛奶肌美人,如瀑般的黑长直漾至腰际。他喉结滚了滚,有些人就是永远看不够。
白语薇跨坐在按摩浴缸边,濡湿处略过风凉感。
她按了开关,波浪从四周聚向中央,白色泡沫汇成一朵大白花,将某处遮的恰到好处,她挑眉,嗲声问:“陆先生想要什么服务?”
陆淮修手捂在胃上,可酒精的快感如那堆泡沫在某处聚集、堆高,他哑声苦笑道:“不如先吃颗胃药?”
白语薇垂眸,嘴角勾起笑,脚尖点入泡沫膨发区,对他的要求恍若未闻,“今天我任君处置。”
浴室水花四溅。
白语薇摩挲他的湿发问:“你喜欢玫瑰?”
“嗯。”陆淮修闷哼了声。他记得第一次见她,她穿着了件红色舞裙,V领低到脐,两颗娇|挺的半圆若隐若现。那天他觉得她像朵玫瑰一样耀眼,红的同他失控跳动的心脏一样肆意,他脑海里盘旋着回放的画面,突然被她咬了一口,他扭身,“怎么了?”
“陆淮修,你书房的玫瑰可以跟我说说吗?”Amy说他书房的永生花最近时常更替,想来一定是很重要的象征吧,就像第三墓园,那个叫赵霓霏的墓前摆放的一样,听说每天都会有一支新鲜的厄瓜多尔红玫瑰,想来是长情的陆淮修眼里一个极其独特的存在吧。
白语薇卧躺至浴缸对侧,圆形浴缸容他两绰绰有余。她鼓起勇气破开胸口的郁结,想,也许就是个动人的故事呢,也许那个决定是他在伤心欲绝时候做出的呢,也许以后他会改变心意呢?
“你喜欢那朵永生花吗?”他拧眉咬牙,手又揉了揉胃,想起身又被她脚尖抵住某处动弹不得。
“你问我喜不喜欢?”她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眼里是不可思议的复杂。可灯光将美目迷离成弯月形状,他眼前朦着太过温情的光,没听出她不快的口吻,认真地点了点头。
“啊!”俊颜瞬间扭曲,娇嫩的膜皮似乎被指尖蹭破了。
“陆淮修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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