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梁动作没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亲着她,只含混地“嗯?”了声。
陈喋抬脚挣扎几下,闻梁这才啧了声,双臂撑在她身侧直起身,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我马上就毕业了。”陈喋看着他轻声说。
闻梁沉默片刻,起身捞过烟盒点燃一根,懒散的斜在床背上,似笑非笑:“然后呢。”
她回得很快:“然后合约就到期了。”
闻梁呼出一口烟,眉眼都笼在青白烟雾中。
他垂眼,声音冷下去:“陈喋,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我是认真的。”陈喋用力抿了抿唇,忽然不敢看他,她别过脸,说,“闻梁,跟你在一起太累了。”
虚无缥缈,像风像云,根本抓不住。
“要跟我分开?”他淡声问。
陈喋点头。
他轻嗤:“那你现在还跟我睡在一起干什么?”
陈喋心脏很重的跳动两下,很快心率就不稳,像是要顺着喉管往外蹦出来。
她想过当她跟闻梁提了分开后闻梁会是怎样的反应。
也许会因为失去自己的掌控欲而暴怒,也许会很平淡地点头同意,但没想到过他会这样。
平静的,却也是嘲讽的。
她那点自尊心像是被戳了孔的气球迅速瘪下去,陈喋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要走。
手刚露出来,闻梁便注意到了白花花一团纱布。
瞬间皱起眉,他捏着人脖子往后拽,陈喋脑袋砸在枕头上,身子在床垫上弹了两下。
“手怎么了?”
陈喋沉默。
闻梁冷声,整个人都陷入风雨欲来的狠戾:“谁弄的。”
“林荃。”陈喋没瞒他。
“谁?”他一时没记起这名字是谁。
“陈舒媛她妈。”
闻梁不问为什么,冷笑一下,掐了烟:“陈家那群人也算是阴魂不散。”
他拉过陈喋裹着纱布的右手,顿了顿,绕开来看到那一条三厘米长的划伤,又一皱眉,索性把沾血的纱布扔了:“明天我再给你包一下。”
陈喋睫毛一颤,没明白他忽然平静下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紧接着,闻梁把她抱回来,手臂一抬制住她腰,安抚似的在她后颈亲了亲:“行了,回来晚点就跟我闹,明天我就去给你讨回来。”
他躺下来,拉高被子,声音带着疲倦的喑哑:“睡觉,别跟老子闹了。”
陈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闻梁这是误以为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因为在外面受了委屈,所以回来就跟他闹别扭罢了,甚至也不关心她遇到林筌后发生了些什么。
他太自我也太自大,没法理解当初毫不犹豫就点头跟他走的人,现在又怎么会想要离开。
陈喋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但被汹涌而来的喉间涩意一刺,只好闭嘴。
***
翌日。
闻梁今天有个竞标会要参加,准备出门时陈喋还没起,于是嘱咐张嫂一会儿给她包扎。
到参标地点。
这次竞标的是两个工程建设项目,算是块肥肉,到场了不少公司。
“闻总,这些是竞争企业的概况。”朱奇聪把资料递过去。
闻梁随便扫了几眼便放在一边。
他看上的项目向来出手狠准,也的确有这个魄力虎口夺食,没人能抢的过他,从闻梁刚开始接手温远的时候朱奇聪就看出来了。
很快,主持人上台,宣读竞标书,按照顺序议标发言,派了朱奇聪上去。
闻梁早就看上这次招标会上温泉度假区的项目,准备充分,报价也足够打破其他竞标者的心里防线。
很快就成功拿下那项项目。
“闻总,我们现在就回公司吗?”结束后。朱奇聪问。
“不是还有第二场么。”闻梁语调平静,“不急着回去。”
第二个项目开标。
几番竞争抬价。
陈科举牌:“55.4亿。”
周围窸窸窣窣响起议论声,但没人再举牌。
闻梁眯了眯眼,看向陈科。
陈老爷子独子,也是现如今陈氏集团董事长,以及,陈喋生父。
主持人在举手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