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望着闻人璟离开的方向,轻声道,“谨言他一向?重感情,我们相处久了,他才?会有喜欢我的错觉。等他见了更多的人,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师姐,你说了这么多,而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楚瓷想了想,认真道,“你喜欢师兄吗?”
柳月一怔,转过头与楚瓷对视,良久才?道,“我不知道,我们相处的太久了。”
以致于她分不清,也怕闻人璟分不清。
楚瓷突然就明白了,看?不清自己心?意的人是师姐。她不仅不确定自己的感情,还连带着怀疑起闻人璟的感情。
“师姐是不是害怕得到后会失去?你担心?师兄对你的喜欢只是一时的迷惑,等他真正明白什么是爱的时候就会离你而去。”楚瓷道。
柳月移开视线,喃喃道,“他怕我讨厌他,而我怕有一天他会不想看见我。”
比起男女之情,他俩都更在乎同?门情谊。在他们心里,比起得到对方的爱,更恐惧于失去对方这个如同?家人的存在。
“世上有一见钟情,亦有日久生情。”星阑悄然出现在楚瓷身后,淡淡道,“习剑者,当心?志坚定。想要的就拼尽全力争取,如果只是害怕失败就畏首畏尾,呵……”
他最后的一声冷笑令柳月浑身一颤,低下头恭敬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星阑走到楚瓷身旁握住他的手,“我们今日便会离开,日后若有要事可传讯于为师。”
楚瓷挣了下却没挣脱开,只好乖乖任由星阑牵着。星阑面上一派正经,被宽松的衣袖掩住的手却捏着楚瓷小了他一圈的手把玩。
柳月望着星阑与楚瓷,心?生不舍,但又不知道如何挽留,只好道,“弟子祝师尊与师弟一路顺风。”
“如果师姐实在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的话?,不如暂时与师兄分开一段时间,好让彼此想明白心中的感情究竟是喜欢还是同门情谊。”楚瓷出了个主意。
柳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星阑却瞟了眼身旁的人,无?奈地轻笑?。
楚瓷不知因他这话?,导致他家师兄师姐的情路陡然拉长了不少。
接着,楚瓷与星阑又去向宗主江岭道了别,然后便乘坐着白玉舟飞往水月谷。
路上,楚瓷躺在舟中,头枕着星阑的腿,随口问道,“你能看见师兄与师姐之间的姻缘吗?”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星阑道。
他的徒弟,自然样样皆一帆风顺。
楚瓷这下放心了,笑?道,“那我们呢?”
星阑勾唇一笑?,“天作之合。”
楚瓷笑瞪了他一眼,“你可不就是天。”
星阑笑?得温柔,手落到膝上人的耳朵上,轻轻地捏玩,“嗯。”
白玉舟快到水月谷时,星阑的外貌由高岭之花化作温润的美玉,身上的所穿之物也跟着幻化成水月谷内的医修们一贯爱穿的月白色衣袍。
变了样貌,他连带着气质都变了。犹如从寒冬腊月刹那间走到阳春三月,和风细雨,遍地花开。
楚瓷手摸上星阑的脸,笑?道,“笑?一个我看?看?。”
星阑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微微一笑?。
楚瓷望着他脸颊浮现出的酒窝,不满地催促道,“你想点开心?的事嘛,笑?得再开心?些。”
星阑便想起了少年眼睫沾着泪不住颤抖的模样,于是唇边的笑?容扩大,双颊上的酒窝便愈发明显了。
楚瓷弯了弯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一对令他眼馋了许久的酒窝,不怀好意地笑道,“今晚我们往这儿倒点酒如何?”
“你喝?”星阑觉得酒窝处被少年的手摸得有点痒,便捉住他不安分的手。
楚瓷猛地凑近,唇几乎贴在了星阑的耳朵上,小声道,“喝,你倒多少我喝多少怎么样?”
星阑的耳朵瞬间通红,眼神闪烁,声音极轻,“好。”
望着星阑白玉似的脸上染上红霞,楚瓷的心?情好极了。他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他强势些,某人就会势弱,就如一块任由他揉捏面团。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