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红一人正坐在椅上哭泣着,手上拿了封信纸。野菊捧着个东西局促地站在边上,浑身抖索着一边不停地让丫鬟去喊人。
“好好的,这都这么了?”柳婓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原以为是嫚红出了什么事,只是看着她也没怎么,就是拿着封纸在哭,这好好的大喜日子怎么这么触霉头呢?
嫚红的眼睛都哭红了,赶忙起身,脚步也有些不稳,把信纸递给了柳婓,焦急地说道:“启贤,这可怎么才好,你看。”
柳婓不耐烦地接过,一看,顿时脸色煞白,和这新房内的大红色一比,更是白得渗人。
柳婓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瞪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着信纸一会儿看着嫚红,又朝着四喜那里不停地看来。
叶夫人也被瞅得心里发了毛,握住四喜肩膀的手紧了紧。
良久,柳婓说道:“没事没事,我这新夫人为了娘家的一点小事太大惊小怪了,大家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菜的吃菜,赶紧都回席上吧。一点小事扫了大家的兴致,柳某等下陪大家痛痛快快喝几杯。”
四喜又随着人流回了席上,大家都觉得奇怪,这新夫人从柳府家出门又进了柳府家,而且是半个娘家人都没有来婚宴,又哪里来的娘家一事?
只不过这些人无非就是来凑热闹的,既然柳老爷说没事,大家也不会去多想。
四喜刚刚忐忑地坐下,一个丫鬟就走了过来,在四喜和叶夫人中间低声道:“老爷让你们去书房候着,别惊动其他人。”
书房里,柳婓已经在那儿了,正陪着叶辛说话,叶辛也是一脸焦急之色。
瞧着四喜和叶夫人来了,赶忙迎起,道:“弟妹,这事实在有些对不住啊。”
叶夫人被他说得慌了神,叶辛上前拉着叶夫人,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夫人,松儿被人绑架了。”
“什么!”叶夫人大喊一声,随即双腿一软便倒在地上没了神智。
众人一瞧更是慌乱了,掐人中的掐人中,拿药的拿药,手忙脚乱地把叶夫人送回了房,还暗地里请了大夫来看。
四喜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叶夫人,心里一阵难受。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叶落松果然是出事了,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有责任的。
想来虽然不是真的叶四喜,可是这叶夫人对她是真好,不管古今思想差异有多大,这叶夫人的的确确是很疼爱这个女儿。
四喜上前拉着柳婓问道:“柳伯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红姨方才这般喊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弟弟真的被人绑架了?可有眉目知道是谁吗?”
柳婓望着她的眼睛,直言道:“红妹敬完酒后回房,就看到了一封信放在床上,上头写着叶落松被绑架了。一旁的桌上还摆放着他今儿穿的外衣和半串糖葫芦。”
“那匪徒可是要银子?”四喜急忙问道,只要银子那事不难,叶家和柳家都很有钱,问题是会不会撕票啊,这现代那些绑匪经常绑了人拿了钱又撕票。
“这。。。”柳婓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了。
叶辛上前拍了拍四喜的肩膀,神色痛苦,勉强撑起笑脸安慰道:“喜儿,这事你管不了也没法管,交给爹爹吧,你好好在这儿陪着你娘亲。”言罢就和柳婓出去了,二人步伐匆匆,凌乱不堪。
大夫在婚宴散了后也来过了,叶夫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别再让她受刺激,保持心情愉悦,歇息歇息就会好。
柳夫人也差了翠苹来看望过了,还捎来了不少补品。翠苹放下东西,寒暄了几句,轻轻地在四喜耳边说道:“知道姑娘这几日挪不开身,我可以顶替姑娘一会儿。”
望着四喜不解的神情,翠苹笑道:“公子在前院等着姑娘呢。”
柳玄伶在前院站着,一脸正色,和以往散漫又漫不经心的样子完全不同。
四喜赶忙奔上前去,对着他没好脸色,赌气道:“你可是出现了,这下好了,叶落松真的被掳走了,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柳玄伶做了个“嘘”的手势,拉着四喜不紧不慢地往花园走去。
“你干嘛呢?我现在烦得很,娘亲又病倒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