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想问她要把自己拉到哪儿去,可是用力了半天却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
“我们去找姐姐。”那小女孩说道。
姐姐?她到底是喊自己呢,还是喊别人?
五福在梦中不自然地翻了个身,无意识的想伸手抓住什么。
眼前是个院落,两个熟悉的人在她眼前晃动着,是柳玄伶和叶落松,还有个面生的女子。
那女子捂嘴笑着,不知道是听见了什么,笑得很开怀,一点不像个大家小姐的样子。眉眼清秀,浅笑盈盈,青丝中那支玉兔步摇刺激着五福每根神经,她不会认错,这不就是柳玄伶送她的那支吗?这步摇很衬眼前这女子,显得她越发灵动可人。
五福的头很疼,她想伸手抓住她问问清楚,但是一切又消失不见了。
“珍儿,你能不能再跟我说说柳玄伶的事儿?”在阴冷的日子里,缩在屋子里,围着暖炉,喝着茶,不用干活的状态最舒服了。
珍儿即将嫁给曹锐,二夫人便不再让她干活了,原本这些事自然应当落在五福身上。珍儿在二夫人耳边磨了半天,这才让二夫人新找了个丫头野菊,那些原先五福干的杂活儿自然就交给了她。
五福问这句话的时候,半分表情也没有,很平静很冷淡。
珍儿拨弄着盘里的干果子,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不如先前那般打趣,认真地问道:“福儿,你问这话可是真心的?”
五福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我想知道,珍儿就告诉我吧。”
“我和他认识很久了,你别看他平日里冷冷淡淡又一副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自己要做的事,很理智的一个人。也许是性格太相似的关系,我们才能成为朋友。”
“冷冷淡淡漠不关心。。。”五福喃喃着,又问道:“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那倒也不是,他也开心过。”珍儿笑了笑,“你到底想问些什么呢?”
五福拨弄着瓜子壳,低下头,想了想说:“他可有心上人?”
珍儿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自己也不懂曾经的四喜和六弦对柳玄伶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想妄加断言。
“我不知道,这些事他从不跟我说,你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问她?”
屋子被炉火烧得暖烘烘的,五福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她弄不清楚对柳玄伶的感情了,她潜意识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不该把过多的心思放在这些虚幻缥缈的儿女情长上。
原先她只是抱着完成任务的想法,如今她不确定了。柳玄伶身上那吸引着她的熟悉之感,每每念起,心痛又温暖,莫名的感动和隐忍。
“姐姐,你怎么走得这样慢,你再不赶紧的,姐姐可就要走了。”梦里那小女孩又出现了,拉着她走在一条陌生的长街上。
“你,你叫什么名字?”五福出口问道。
“名字?哪有你这样逗我玩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妹妹的名字呢?”那小女孩瘪了嘴,似是不太开心。
“姐姐!你别走啊!”小女孩甩开了她的手,往前跑去。
前方站着一个女子,正仰头望着天空,被这小女孩一唤,回过头来浅笑着望着她,招了招手。
那小女孩开心眉眼弯弯,上前亲热地抱着她,喊道:“姐姐,你看我终于把姐姐找来了。”
五福没有去理会她这句话,只是吃惊地望着她,那个在梦里和柳玄伶一起,带着玉兔步摇的女子。
“你,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无奈地一笑,勾着那个小女孩,她们一起看着五福,熟悉又陌生,“你怎么又犯傻问这话了,我是你姐姐,四喜呀。”
四喜?四喜?四喜?
“四喜,不,不是的,四喜。。。。”五福大喊着,挣扎从梦里醒来。
她还在珍儿的房内,暖炉还在燃烧着,五福抬起了头,她觉得自己要被这些不知所谓的梦境给逼疯了。
房里还有一个人,不是珍儿,是柳玄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