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娴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叶家人齐齐变了脸色。
叶老夫人用拐杖点了点地:“有什么话,回我院子再说,在这前厅又跪又求大呼小叫什么?”
这事儿,小辈们原该回避的。只是阿俏茫然又不安,依在袁氏身边,扯着她的袖摆就是不肯撒手,叶芷婷和叶芷媛也是一脸的忐忑担忧。叶老夫人便作主,带着她们一起回了院子。
没走两步,躲在不远处下人后面的刘姨娘一头冲了出来,巴巴的跟在叶芷娴身后,跟着众人一起去了长松院。
一行人,只有甄氏,抚着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被人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贺氏紧紧握着叶芷婷的手,心中一阵后怕。还好婆母英明,早早让她把婷姐儿的亲事定了下来。可谁想到,这原本与叶家怎么也扯不上关系的事,最后竟然着落在了苦命的晴姐儿身上呢。
叶相和老夫人端坐高位,面上都看不出喜怒来,叶芷娴站在屋子中央,咬着下唇,脸上是破釜沉舟的倔强。
今日之事,让袁氏大受打击,只管搂着晴姐儿不肯松手,对这个庶女半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叶老夫人看了她那苍白的脸色一眼,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对着叶芷娴点了点头:“说吧。”
叶芷娴再次跪倒在地,眼中含泪,楚楚可怜道:“祖母一直教导我们姐妹要相亲相爱,互相礼让,孙女一直铭记在心,片刻不敢忘。只是今日这旨意错落在四妹妹头上,孙女左思右想,无论是为了叶家,还是为了四妹妹的幸福,都要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袁氏狠狠的闭了闭眼,厉声喝道:“说重点。”
叶芷娴吓的身子一抖,赶紧将昨日送醒酒汤的事一一道来,又说了席上泰安帝因为她为几个姐妹解了饮酒之围的事。
叶老夫人与叶相对视了一眼,都放松了下来。
“就这些?没有别的事了?”
叶芷娴摇了摇头,又斯斯艾艾,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道:“皇上他,他当时似是有些醉了,收了孙女的醒酒汤,还盯着孙女,盯着孙女看了许久,这才离去,在席上时也是如此。皇上回去后就下了让叶家女进宫的旨意,怕是因为醉酒的缘故,这才将孙女与四妹的名字弄混了。陛下与四妹素无交集,又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下旨召她入宫呢?此事事关重大,孙女以为,万不可就此将错就错,否则他日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因此记恨上了叶家,孙女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众人都是一脸的一言难尽,昨日席上她们可都是在场的,这位二小姐到底是如何脑补出来她说的场景的?
叶芷婷灵光一闪,终于弄明白了叶芷娴口中的“陛下”是谁了,她转身看了看阿俏那张小脸,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说了一句:“怎么是无缘无故呢?四妹妹这张脸,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贺氏忍着笑点了她的额头一下:“不许多嘴,老实的听着。”
阿俏此时终于冒出头来,有些心虚的问了一句:“二姐姐是不是弄错了,你说的那个在酒席上为你解围的人,是那位萧九公子吗?”如果是他的话,那他们算不算有过交集呀?
叶相转过头来,和蔼的问阿俏:“晴姐儿啊,你和祖父说说,如果那位萧九公子就是陛下的话,你想进宫给他当妃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