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单位之前?,柳山南约王建军吃饭,三人找了一家火锅店,杂七杂八点了一堆,因?为工作性质特殊,两人都不能喝酒,所以就纯聊天。
这?一次面对王建军,池信的身份由医生转换到特警的女朋友,感?觉相对而坐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
“山南,什么时候休长假啊?”
“今年的休完了,只能等明年。”
王建军听完看?了眼池信,做他们这行的都明白,如果另一半没有奉献精神,根本做不成夫妻,即便柳山南各方面都很优秀,想找个他中意,又能相伴一生的也很难得。
“池医生是哪儿人啊?”
“南京。”
“多大了?”
“26。”
王建军点头,“比山南大两岁,挺好。”
池信暗想,大两岁怎么就挺好了。
“王哥,听说赵海跑了。”
“唉,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王建军摇摇头,借茶消愁。
“这?小子最好躲一辈子,别犯我手里!”
柳山南回忆之前?那次狙击的画面,说:“我觉得赵海不简单。”
或者道行远在他哥之上。
“你说的还真对,他敢拿面粉糊弄老子!尝第一口我就觉得是面粉,剩下的回队里验了下?,全是。”
面粉?池信想起王建军在厕所刮走的那些粉末竟然是面粉......
柳山南说出自己的分?析,“会不会袋子里是真货,洒掉的面粉是故意混淆你们视线。”
“也有可能,但还是那句话,没证据啊!”
即便“请”他去配合调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关他二?十四小时,更何况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柳山南转向池信,“公共厕所内没监控吧?”
他是指门口。
池信摇头,“好像没有。”
这?下?麻烦了。
其实就算柳山南不说,池信也觉得赵海这?个人不简单,中枪被送来时一点慌乱都没有,要不是常年过着刀刃舔血的生活,怎么会这?么淡定,手术之后处于恢复期还在琢磨着怎么脱身,甚至给警察摆迷魂阵......
“不聊案子了,压抑,说说你俩。”
柳山南端着茶杯刚要喝,听到“你俩”笑了声,“说什么。”
“打算啥时候结婚啊?”
柳山南神色微敛,头低下?,说:“明年吧,看?看?。”
火锅店里的灯光没什么设计美感,好几种混在一起,揉成一道暧昧的光线照在他脸上,衬得他的侧颜多了一丝清冷。
池信缓缓转过头,打出一个问号,她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先成家,再立业,挺好。”
不谈公事的王建军比平时温和许多,眉间的印记也没那么重了。
“你俩办案时认识的吗?”,池信问。
“不是。”
柳山南还是低头,轻描淡写一句。
倒是王建军说了由来,“我以前是一名军人,柳上校是我的领导,昂,柳上校就是山南他父亲,叫柳毅。”
原来是这么一段关系,怪不得两人会成为忘年交,不过......上校是什么军衔?池信不太清楚,只知道不会是普通小军官。
“上校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只是他走得太早了。”
柳山南终于抬头,把王建军的茶杯斟满,“王哥,喝茶。”
“诶。”
王建军接过去,一口喝到底。
池信看出来柳山南不想听到他提父亲的事,可能他的死对柳山南影响太大,即便过去很久还是走不出。
......
饭局过半,池信起身上厕所,柳山南确定她走远,跟王建军讲了晁尚受伤的事。
“我战友他们前几天端了一个团伙。”
所谓的团伙一般就是契合他们工作性质的那些人,柳山南不明说王建军也知道。
“本来这事我们互相不打听,但是其中一个人供出一些信息想将功赎罪,涉及到赵海,具体你问问刑侦的同事,看?能不能联动一下?。”
王建军捏捏鼻梁,“不是你的任务尽量别掺合,听到没?”
“嗯。”
像今天这样警告柳山南,王建军不是头一次做了。
“你家的事儿,池医生了解多少?”
“除了我爸的死因,基本都知道。”
“你没说?”
“没必要。”
那年柳山南刚高中毕业,接到南森的录取通知时柳毅罕见说可以送儿子去报道,当时柳山南完全没信,以为他爸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在过去十几年里,不管家庭还是学校,有仪式感?的场合都是他妈陪伴或参与的,他爸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