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一
北京的春天过的很快,几乎雪一停,风一刮,天气就开始热了。每到这个时候,我总喜欢站在冷清的街道吹着干燥的春风,回想起他。这几年,国家不惜血本的花了大力气治理了北京四周的环境,沙尘暴一年比一年的弱。不知,南方水乡旁的他,支气管炎怎样了,还会不停的咳嗽么。
我开着车,行驶在北京的机场高速,勉强的可以叫做高速吧,密密麻麻的车辆跟蚂蚁一样龟速的前进。在北京开车都的司机都磨成了好性子,只要车能动,就觉得今天运气不错,路况很好。
到了机场,他办的号牌,机场的后勤瞄了一下,一点也没犹豫的开了门,让我直接进去了机场。
到了地,我把车一停,推开车门下了,斜靠在引擎盖上,望着远处不停起落的飞机。
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拎着行李走了过来,四年不见,足足长高了一个头,都二十多岁的他了,竟然“二次”发育又蹦高了一头,结实挺拔的身躯,倒不像是南国水乡长大,倒像是这个北方粗狂荒漠中养大的。
他走进了,吹了个口哨:“好靓的车。”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那种长不大,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开了车门坐了进去。他也不客气,打开了车门坐了建立。行李往后座一丢,人就靠了过来:“人更靓了。”
“谢了。”我眼皮也没有抬,回了一句:“安全带扣上。飞出去了,自己兜着。”
他笑嘻嘻的扣上了安全带。
“定的哪个酒店?”我问。
“定什么酒店?”他反问我:“一几百平方的别墅,没我住的地?”
我猛踩了一下油门,他跌落到了座位上。
“我……”他正开口,话没说完,我的手机响了,瞄了一眼手机上的姓名,接了起来。
“晓小,在忙什么?”韩冬的声音。
“机场,接我哥。”我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海涛,他正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白了一眼,收回了目光,慢慢的将车开进了机场高速。
“今天我爸爸回来告诉我了,你工作的事情解决了。你能够顺利的回L县。”他兴奋的语气分享他的快乐,可我一点都不快乐。谁愿意回L县,回?我倒是真是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卖身契了。
听我半天没回答,韩冬忙问:“晓小不开心么?”
于是我回了句:“怎么会。”
“那就好,所有的资料我都已经办理好交上去了,就等着这边发通知了。这事已经板凳上定钉改不了的事情了。你可不知道有多难啊,现在毕业大学生找个工作不知道不难,一个小岗位发出去,挤破了头。”
“哦。”我完全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他的所谓恩赐,对我来说等于个负担。
“你怎么感觉一点不开心。”韩冬问。
“在开车,哥在我身边。”我回答。
“哦,那我晚些时候再给你的打电话。”
“好的。”我挂了电话。
“这时候,知道把我当挡箭牌了?”海涛看着我:“我啥时候变你哥来着了,你是你哥,那……?”
“信不信,我车里有弹射的,把你直接弹出去。”我说。
“啥时候这个车有这功能了?”他笑着。
“刚刚。”我回答。
他笑的更厉害了:“我的老婆还是一贯的这么可爱啊。”
老婆,这个称呼这几年他倒是越叫越顺口了,自从家伟走了后,我和家伟的纽带就依了海涛。常常的联系,他直接把我口头上升级成了他的老婆,我纠正了几次发觉,一切徒劳后,干脆就任由他这么叫,不过好的倒是,有外人面前,特别是韩冬面前,倒是一声妹叫的很亲热。
“说吧,这次什么事情?”我问他。
“没事,想来看看你。”
“那看过了,要不要我现在转头送你回机场?”我说。
“高速啊,能说掉头就掉头的?”他笑眯眯看着我:“晚上准备什么招待我?”
“晚上,我有事,吃什么你跟赵叔说去。”我回答。
“有事?那我们一起吧,保镖兼司机。”他说。他还是一只土鳖。
“唐玲的孩子今天百日,大摆宴席,吃吃喝喝的事情,我是推脱了几次没推掉,才打算去
的。”
“那更好,我陪你,还可以增加一个功能,挡酒。”他笑着说。
北京的交通比起前几年更加的“出色”了,一路开回来,半个小时的车程延长到了两个小时,于是我直接把车开去了酒店。
到时候,人都不多,估计都困在了路上,刚下车我就看到了LH站在人群里,热情的招呼着人,高高的发髻,几年没变过,古板的像个电视剧里变态的老处女。
唐玲明显长胖了,圆圆的脸像吹胀的皮球。
我递给了她一个红包,她捏到了红包的厚度,堆起一个笑脸,一个劲的对我谢谢,招呼着我里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