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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南琪的回忆(2 / 2)


很多很多年前,漫天的樱花飞舞,飘舞的墨色长发,微风吹拂。姐姐站在石板上,一招一式地亲自教导。枪法是姐姐教会的,小太刀也是姐姐传授的,杀人的本领也是跟姐姐学的。姐姐没有教过其他人,唯独手把手地教她。他们说姐姐的手只会杀人,但是只有她知道,姐姐的手曾经温柔地抚摸过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姐姐会杀掉聒噪厌烦的人,却能够忍耐她的喋喋不休。姐姐吃她做的饭菜从来不会去试毒,那些年,她挖空了心思地寻找食材,提高厨艺,只为了姐姐的一个微笑。

她知道姐姐的无情冷血,只是她一直,一直以为,在姐姐心中,她和别人,是不同的。姐姐心中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至少还有她的存在。

只是那一天,姐姐毫无留恋地绝尘而去,把她一个人孤孤单单丢下的时候,她明白,她想错了。

在姐姐心中,她和那些死在姐姐刀下的人一样,都是无关紧要的。姐姐的心是石头,又冷又硬。不会留恋,不会心疼,更不懂得,爱。那颗冰冷如铁的心,从未被她融化过。

泪水滑落,南琪哭了,她一直在笑,恣意妖娆地笑着,如今,她却哭了,“当年,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把我丢下的吗?我恨你,从那一刻起,我就恨不得杀了你!你厌恶了那里的血腥杀戮,寒冷黑暗,独自逃走,却把我一个人丢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南琪哭喊得有些声嘶力竭,隐忍了接近两年的委屈,顿时发泄出来。明明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才不会寂寞的,为何你要背弃当年的誓言?“就算是亡命天涯,一生被千影追杀,小琪也愿意追随姐姐,只要姐姐不离不弃。可是为什么?当年姐姐,不带我走!”

汐七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为洛雨松绑,把她抱在怀中,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泪水模糊了南琪的眼,她伸出手,却碰不到姐姐的背影,这一次,你又要把我丢下了吗?

汐七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洛雨终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当年你逃出来的时候,也差点葬身大海?”当年,若不是遇到了洛雨,汐七也绝无生还的机会。若是带上南琪,两人恐怕都会丧命。

汐七一声叹息,“多说无益,我们回家吧。”

回家,一个美好的字眼,那个狭窄的,简陋的寝室不知何时竟然成了洛雨和汐七共同的家。

靠在汐七的怀中很安心,尽管那上面满是血迹,每一次呼吸中都充满了铁锈味。洛雨把耳朵贴在汐七的胸口上,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回荡在洛雨的心间。

她还活着,真好。

“幸好,你还活着。”与此同时,汐七也低下头,在洛雨的耳边低声喃喃了一句。

如果你出了事,我恐怕会踏平千影,堕落成当年那个绝情绝义的杀人机器。

不过,幸好……

回到寝室,这个属于她们两人的天地。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你把小天使送出海了吗?”洛雨之前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没有。”汐七把怀中的洛雨轻轻放到床上,拉过铺盖给她盖上,“港口都是洛家的游轮,出海等于送死。”

洛雨松了口气,幸好没听我瞎指挥。

“你怎么连这都知道?”你咋对洛家这么熟悉,比我这个少主知道得还多。

“我以前是千影的人,洛家作为杀手第一大帮,我知道的情报自然不少。”汐七说得云淡风轻,洛雨却颇为惊讶,想不到千影对洛家调查得这么仔细,难不成洛家混有千影的奸细?

汐七蹙眉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污,衣服完全被鲜血染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汐七脱掉外套,去掉了内衣。房中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轻盈地洒了进来,照在汐七晶莹如玉的圆润肩头上。汐七是背对着洛雨的,映入洛雨眼帘的便是汐七背上那道长长的刀伤。伤痕很长,很长,从腰际一直延伸到肩膀,贯穿了整个背部,晶莹的血珠镶嵌在伤口上,却又迟迟不落。

“痛吗?”洛雨轻声问道。

汐七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褪掉身上的衣物。傍晚的月色下,黑暗的房中,这幅景象似乎有几分香艳。汐七褪去了黑色紧身裤,修长紧绷的大腿似乎很细腻,很有弹性,洛雨突然很想伸手摸一摸。

洛雨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付诸于行动了。

汐七转过头,用冷冷的声音问道,“干什么?”

洛雨脸红,不过黑暗中是看不清她脸上的红晕的,“我想看看你受伤没?”

汐七冰冷的手摸了摸洛雨的脸庞,“放心,我没事。”冰凉的温度,却并不寒冷,洛雨有些贪恋汐七身上独特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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