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挑选谋士极其看重个人能力,君子六艺,你会几个?”
哪六艺?
射箭,画画,还有什么?
沈芜摇头,一脸蒙圈。
五皇子叹了口气,拍拍小表哥柔软的脑袋:“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乖乖呆在哥哥身边,哥哥会保护你的。”
“……”
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绝望啊!
两天很快过去,喜欢看热闹的五皇子一大早就将沈芜拖去了靶场。
场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都在抓紧时间做最后训练,清一色的瘦袖箭衣,深红小圆领,里连衬着白护领,下摆垂直服贴长达脚面,窄口短靴
是驴子是马,穿上同一套衣袍,自见分晓。
沈芜这一眼望过去,宽肩窄腰个高腿长背影销魂那位转过了身---
咦!裕世子?!
他也过分活跃了,几个质子就他事最多,莫不是也想抱太子粗大腿?
这位王世子在本国地位好像也不高,比她好不到哪去,否则也不会被派到大乾为质了。
这样一想,沈芜对裕世子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微妙情感,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导致的结果是---
她又多看了裕世子两眼。
殊不知她在看别人的同时,也有人在不远处凝望着她。
桑达默默跟在主子身后,看主子像痴汉似的望着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内心实在是不解,若主子想要结交盟友,善工事又有谋略的裕世子比小王孙好太多,可主子对裕世子的示好不为所动,反而默默关注一无是处的小王孙。
为了这位小娇主,从不管闲事的主子不惜脏自己的手暗算一个老宦官,还不打算让小王孙知道……
这让桑达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
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主子的风格,因为主子就不是会做好事的人。
“王子,您射术精准,能百步穿杨,若您参赛必能拔得头筹,赢得太子的青眼,有太子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桑达压着嗓子尤不甘心的劝,这眼瞅着一年又一年,主子的叔父平定了内乱,将几大部落全数收编并自立为大王,却没有要接主子回去的意思,他近两年寄回国的信件就如石沉大海,等到花儿谢了又开再谢都等不来一封回信。
皇帝不急太监急,桑达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乌孙国成亲早,像主子这个年纪,少说也是一个孩子的爹了,而主子远在他国,连个合适的说亲对象都没有,再拖个一两年就更难找了。
“主子---”
桑达还想说,被戎衡云淡风轻打断,“你话太多了,退下。”
一个意志力强大并有原则的男人,从不因他人几句话而改变自己的决定,戎衡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行事方法,但没兴趣跟人倾诉。
“太子驾到!”
手持尖刀利器的银甲卫高大威猛气势如虹,前三排后三排将太子围在中间,井然有序地护送主子到观望台,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严密监视场上人员的一举一动。
论排场,太子一出,谁与争锋!
五皇子拉着劲太小掰不开他的沈芜小跑了过去。
大皇子跟着太子一起来的,看到五皇子牵着一个面嫩的小人儿,心中有了猜测,不由眯眼打趣:“这位就是五弟你那长得好看又仰慕太子,惦记太子又不愿被他想起的小表弟?”
话一出,沈芜脸爆红,脑袋低得都要埋胸口了,恨不能一脚踹飞五皇子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怪不得太子那晚说那些奇怪的话,敢情真是这个好表哥把她给卖了,幸好她没脑子发昏跟五皇子玩交换秘密的游戏,不然指不定她现在就不存在了。
“阿芜表弟,这是太子,你们前两天已经见过了,他是我兄长,也相当于是你的兄长,你也跟着我一起喊哥哥吧!”
……
事实证明,如果她是只软绵绵的小白兔,那么五皇子充其量只能归属到猪羊类,曾经以为他有猛兽潜质的沈芜表示自己看走眼了。
喊太子哥哥,她莫不是嫌命太长不想活了。
偏偏,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皇子,笑呵呵望着窘得全身都在散发害羞气息的小郎君,怂恿道:“本皇子不介意再多个弟弟,小表弟,喊声哥听听!”
大皇子这一搅和,原本因为太子到来而变得严肃的气氛又开始活络起来,五皇子带头响应。
“那不行,大哥光是嘴上说太没诚意,好歹也得有个见面礼,我这么好的弟弟,你可不能白认。”
五皇子一起头,在场的豺狼虎豹纷纷响应。
“礼轻情意重,大皇子就是赏根草,那也代表了他的一番心意!”
“此言差矣,既是五皇子的表弟,那也不能太将就,至少要有点小小的仪式感!”
“非也非也,认亲仪式和礼物,一样都不能少!沈小殿下据说连吃饭都要靠人接济,大皇子可得多备点礼才行!”
沈芜:“……”
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们男人相爱相杀阿谀我诈,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方才插嘴的几人,取消资格,滚出去。”
做太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他想撵谁就撵谁,不需要任何理由。
一时间,气氛再次回归严肃,豺狼虎豹一个个秒变温顺小绵羊。
这时,低调隐在众人之中的戎王子走了出来,拱手对太子行半礼。
“戎衡愿拉开这头弓,射出这头箭,为众人暖场!”
“戎王子有心了!”
太子眉眼淡淡,虽是夸奖,话语里却没听出多少诚意。
戎衡大步流星走到射台站定,取了弓和箭,直挺挺的身姿,弓拉得很满,箭上得很稳,那握弓持箭的双臂舒展开阔,臂膀之间好似蓄满了力量,只待瞄准目标,给予致命一击。
咻!
沈芜失神之际,流星般的箭矢射了出去---
正中耙心。
“好箭法!”
大皇子第一个鼓掌,接着稀稀拉拉的掌声,热情捧场的不多。
一个热场子的,又不比试,射这么准做甚,这不存了心给他们压力。
太子大手一挥:“戎王子射术了得,有赏!”
内侍托着一个漆盘,成年男子巴掌般大通体纯白无瑕的玉珮送到了戎王子跟前,沈芜眼热起来,就这个头这纯度,肯定很值钱。
戎王子将玉珮很快揣入怀里,沈芜想多看一眼都不能够,默默嘟囔两个字。
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