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也急不来。”
贵太妃没有子息缘分,有孩子也保不住,心灰意冷,看淡了,也比妹妹看得开:“皇帝怜惜你,自然会为你考量,反正他都拖到现在了,也不差这一年两年了。”
周誉是个铁腕帝王,说一不二,又大权在握,有一批忠于他的谋臣,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沈芜能够被他相中,在贵太妃看来,是八辈子烧高香了。
沈芜确有少见的美貌,但皇帝若是想,身边又怎么可能少得了美貌女子。
她这外甥女的福气,都是皇帝给的,皇帝愿意宠着,并主动给予,才是沈芜最大的依仗。
这女人呐,可真是同人不同命。
沈芜一直呆到傍晚,用过晚膳,潘英打发过来的小太监通知皇帝已经在毓坤宫等着了,沈芜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离开。
赵雅茹将女儿送到大门外,看着那冗长的队伍消失在宫道当头,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返回房间。
贵太妃喝着清茶,抬了抬眼皮:“狠心的母亲,为了男人远走异国他乡,连唯一的女儿都舍得扔下。”
“阿芜若是过得不好,我必定带着她一起离开,可她现在贵为皇后,身份在我们之上,只要中规中矩不出错,就能显赫一生,我想护也护不到了。”
贵太妃轻笑了一下:“亏得阿芜性情不像你,稳得很,避开了不少弯路。”
“是啊,她比我好太多了。”
赵雅茹有时回想起年轻时做的那些荒唐事,仍是感觉臊得慌,可没有自作主张的和亲,她也不可能碰到沈崇,更不可能生下阿芜,所以这一切都是天注定,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沈芜从外殿进到内殿,守门的宫人正要通报,沈芜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不可出声,自己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周誉斜靠在榻上,一头长发整整齐齐披在脑后,白色寝衣丝滑服帖,背后窗棂微敞,几抹月光洒进来,落到他漆黑的发间,仿佛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分外吸人眼球。
“傻站在那里作甚,还不快进来。”
男人眼皮未抬,目光依旧落在书卷上,清清扬扬的声音,听着无比闲适。
沈芜抬脚走了过去,站在榻边正要开口就被周誉突然伸手拉到了榻上。
他的臂力实在是惊人,她只觉天旋地转,很快整个人落入了他的怀抱里,想坐起身,却被他按了下去,以扭曲的姿势缠在一起。
沈芜不由自豪这具身体的柔韧度,不然换个女人,被男人这么突击,不扭脚也要闪了腰。
“眼睛有些累了,你来读给我听。”
周誉不由分说地将书本塞到沈芜手中,点了点她鼻头,做出了一副准备倾听的样子。
沈芜看着手里的本子,纸面上那些笔画复杂的文字,心想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做这男人的皇后,太为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