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保护她?”赢弱的弟弟居然对他这个大哥喊,还开口要保护她!这是逾越底线,在向他宣战吗?
彭晗像是被激起了,隐藏在身体里的男儿本色,无惧大哥的震怒与他对峙着。两兄弟怒目而视,剑拔弩张,从他们出生到此刻之前,在这个家从未有过的事!
“是我做错了。”宁恩表现出超脱自身的大气,开口道歉。总不能眼看着他们打起来,那样她不仅成了罪魁祸首,还要加个祸水的后缀。
罕见的争吵戛然而止,彭湛睨向宁恩,踏上台阶步入二楼。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躲进云层里的大半个月亮,漏下几缕暗哑的光。彭湛手中的烟忽明忽灭,狠狠吸了一口,映出他卸下无所不能面具下的惆怅和后怕。
当他接到周牧的电话,知道了他们在地铁里的遭遇,飞快拿起车钥匙。在大厅见到宁恩和阿晗兴高采烈地有说有笑,他担着的心连同手中的钥匙一并藏于身后。
他要顾及着弟弟的病情,在受到外界刺激而恶化,毕竟这几年中,无故情绪激动且失控也是时有发生。
地铁里鱼龙混杂,因为一个座位就可以发生打人事件的报道屡见不鲜。万一发生冲突,动起手来,无论对与错,都难保自身安全。她做为女人就不怕吗?
想到这,他用力地掐熄手中的半支烟,像是要恨不得要扭断,某个不长心的女人的脖子一样。
汽车强大的轰鸣带着彭湛的余怒,由近及远开出古堡。黑夜中亮起的尾灯犹如火红的眼珠子,即使隔着玻璃,身在二楼的宁恩仍能感受到,彭大少爷的怒火中烧。
“我去,他还来劲了!”宁恩对着车屁/股敬他一个大白眼。凭心而论就今天的事儿,她能说出‘我错了!’那是自己识大体,顾全大局而昧着良心说的。
宁恩对着窗子哈着气,画出个小人儿。凶巴巴地手指着它逼问着,‘我问你,我错在哪了?我怎么就做错了?你怎么不说话,装哑巴是吧?’
她三下两下给玻璃上的小人脸上,添上黑眼圈和刀疤。‘把你画的更丑,将来找不到老婆!’
宁恩把自己摔到床上,死盯着天花板。‘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把她这辈子的冤枉气都受完了!真想去长城哭哭看,能不能哭倒一大片!’
她脑袋脱线,想跟孟老前辈一比高下,然后还颇为理智地想到,另一个重大问题上来。‘这算不算毁坏名胜古迹?会坐几年牢?’
她终于被自己的弱智蠢笑了,歪着头看着玻璃窗上被毁容的小人,看着看着,联想到彭湛发火的臭脸。
‘是谁让你带他去坐地铁的?每个环节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冰冷的质问,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私人会所。
贾达友在和新女友,十八线的小明星打情骂俏。周牧这边哼唱着苏三起解。一边是卿卿我我的辣眼睛,另一边是哼哼唧唧的耳朵疼,彭湛深感他来错了地方。
“彭先生,要喝点什么?”王舒亲自招呼寻问。
“开瓶酒。”彭湛按着发疼的太阳穴。
整个包间刹时安静了,贾达友和周牧同时看向,面目表情不明显的他。
“阿湛,出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想喝酒而已。”他沉闷地吐出一句。
包间里的人都知道彭湛轻易不喝酒,只有心情差到极点才会破例。唯有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小明星。“太好了,喝茶太没意思,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们。喝酒才够劲儿!”
一杯干白佳酿下肚,小明星扭着腰肢坐到彭湛身边。“彭少,我最近在拍一部投资过亿的大电影,只要我跟导演说说,就能植入广告,打入国际品牌不成问题。”
彭湛连半个眼神都没赏给她,直接叫发小轰人。“达友...”
“宝贝儿,我送你回去。”贾达友立即拉起小明星,拿起她的外套往门口走。
小明星刚见到金主,哪肯轻易收场。“我还没说完呢!”
“再说可就玩完了。”贾达友搂抱中将她带出包间。
周牧为了保护嗓子,一律辛辣的东西均入不了他的口。除了一样,只有彭湛端起酒杯时,他会义无反顾。
开会所多年的周牧,浅尝便知道是新西兰南极星,长相思白葡萄酒,这种酒带着热带水果的味道,和百果的香气,最重要的是口感圆润柔和。他给了王舒一个赞赏的目光,选的不错。
王舒收到老板的夸赞后,又静静注视着彭湛,虽是啜饮却也喝了几杯。
“阿湛...”正当周牧问及时,贾达友推门进来。“二牧,又在说我坏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