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荣幸之至,不过你把我摆在彭先生前头,实在不敢当。”王舒挽着宁恩进了电梯,打趣地说。
“他!他还得上赶着我呢,谁让我怀了他的孩子,不过这十个月的女王也要快当到头了。”宁恩吃力地喘着粗气,笨拙地迈着步子。
有人是这样概括女人的一生,结婚,一天的公主。怀孕,十个月的女王。其它,一辈子的奴隶。
“少来,彭先生恨不得把你当一辈子的女王待着。”王舒笑骂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又毫不掩饰着她的羡慕。
“行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宁恩有些幸福中的不好意思,赶忙进入正题。
“我有什么可说的。”王舒没事人似的地说,可她手里的钥匙却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宁恩直来直去地问。“王舒你也知道我是什么德行,不会拐弯抹角的,再说咱俩这关系用不着整那些没用的。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辞职了?”
“是啊。”王舒答的也是利落。
“因为周牧?”宁恩想更加确定下原因。
“对。”王舒回的更加的干脆,如同钥匙插进锁孔般果断,但宁恩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无奈和落寞。
宁恩进了屋,打量着王舒的小家还跟以前一样即整洁又干净,只是沙发前的小茶几上,三五本书零散地摆放的有些随意。
“你这也太井井有条了吧,跟心境极其不搭的场景啊!”
王舒虚心讨教着,“那应该是怎样的?”
宁恩假模假式地翘着兰花指,指向室内的重灾区,“起码沙发上的靠垫都被踢到地板上,洗过和没洗过的衣服堆在一块,茶几上都是吃过的泡面盒子、薯片袋子、泡椒鸡爪子、一地的借酒浇愁东倒西歪的酒瓶子。总之就是乱,乱到一塌糊涂。”
“我倒想那么肆无忌惮,一想到最后还得我自己收拾,就没那兴致可劲祸害了。”王舒苦笑了一下,倒是没掖着藏着的说出了大实话。
“还有你这一身打扮也有问题。”宁恩又一指她雪白的衬衫裙,满是质疑和谴责。
“有什么问题?”王舒随着宁恩做作的兰花指,自上而下地看着自己的衣裳,除了有点皱以外,她当真没看出还有别的毛病。
“太干净了,这完全不是失意的标配嘛!上面应该是各种食物残渣碎屑,极其繁盛的生态系统。你看看你,连个蕃茄沙司的印儿都没有!”宁恩指出重大出处所在。
“大姐,您所说的如此邋遢的形象,应该只有乞丐才能完美诠释,麻烦请移尊架,隔两条街下坡50米南去找寻。”王舒用眼神来表明,‘你是来搞笑的吗?’
宁恩才不管王舒拿什么眼神瞧她,大有想像力刹不住车的劲头儿。“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生无可恋的臭味,时而低泣,时而发狂吼上两嗓子‘周牧不是人!’夜深人静时,厨房传来沙沙声,借着微弱的烛光,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眼露凶光在磨刀,恨不能下一刻就结束伤了她心的臭男人!”
“宁恩我突然觉得,你肚子里的小宝宝特别不容易,在娘胎里就被迫听这么重口味的鬼故事!将来肯定无惧世间险恶。”王舒绝对有理由相信,她的预言会百分百成真。
宁恩护着肚子笑翻在沙发上,感叹自己顺嘴瞎胡蒙的能力,不当编剧白瞎了。“哈哈!看你这么正常,我就放心了。在来的路上我还担心,还以为你会跟怡纯失恋那会儿差不多呢!”
“万一我真跟小纯那样呢?”王舒反问她。
宁恩一脸的豁出去,“大不了再陪你去一趟温泉小镇。”
王舒惜命地摇头,“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你家彭先生四处追杀,人间我还有留恋的东西呢。”
“恐怕不是东西,是个人吧?”宁恩笑着纠正她。
“对,他真就不是个东西!”王舒一想到那个不开窍的呆瓜,便忍不住开骂。
“说说吧,周牧是踩到哪颗雷,让你愤然辞职的?”宁恩知道王舒需要倾诉,她一本正经地当起了倾听者。
王舒气不打一处来地怒指某周姓男子。“成天不做正经事,一张口就是诗。”
‘周牧这么有才?’宁恩如是地想着,在没等她开口问,王舒便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老夫聊发少年狂’我就怼他‘治肾亏不含糖’。他念‘两只黄鹂鸣翠柳’我就对‘我还没有男朋友’这再明显不过的提示了吧?你猜他怎么着,头一低,过了半天冒出一句,‘这个月的营业额挺不错的哈!’”
噗!周牧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不过介于王舒越发铁青的脸,宁恩她还是保留看法来得保险些。
“他这个人特没劲,他就是那个永远不开窍的死木疙瘩,什么都不懂的呆瓜,笨瓜,傻瓜!”
宁恩看王舒恨得牙根直痒痒,如果周牧此刻在,必保被她活活咬死才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