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尊可以抱着它睡觉,用它代替四脚蛇那个玩意……”孤鸿顺着说道。
画调烟拧了一下眉,我调烟神将在徒弟面前居然就是这种形象?夜里睡觉非要抱件小宠物?
她又把怀里的小狗布偶给放到了旁边去,端正起了为人师表应有的姿态,“孤鸿为师跟你说,当初我抱着乎乎睡觉那是因为它体弱。我怕它在天界会因夜里入睡时灵力不足,而有什么闪失。”
乎乎就是画调烟给那四脚蛇起的名字。
孤鸿心里笑了笑,并不敢表露出来,“师尊!”他换上另一副委屈的小模样,一把紧紧抱住了画调烟的双腿,仰视着他的师尊,可怜兮兮地道,“我夜里也灵力不足……师尊也抱抱我吧……”
画调烟被这小模样骗了有一瞬,顷刻后她又重重的弹了下孤鸿的小脑门,“心法背了吗?法术练了吗?成天就只知道在为师的面前撒娇!”
画调烟这一手弹下去,并没有留情。
登时孤鸿捂着就自己的脑门,红着眼眶去看向画调烟,扁了扁嘴抱怨道,“师尊哪里都好,就是不会疼人,下手忒狠了一些……”
对于调烟神将力气大这件事,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
“你还嘴贫?”画调烟挑眉一眼看去。
孤鸿被这一眼看的眼热,他不敢多留便低头转身就闷不做声的走了。
画调烟记得这布偶记得很清楚,孤鸿送她时,她问过了就是小狗,师兄怎么说是狼?
可现如今叫她怎么去反驳师兄,说师兄我记得很清楚,这是我徒弟送我的,就是小狗布偶?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画调烟歪了歪小脑袋反问,“师兄怎么那么肯定就是狼,我看就是小狗呀。”
明灭笑了,无奈道了一句,“那是因为你好骗……”
画调烟不服气,撅了撅嘴并不说话。
“好了,好了……”明灭觉得这是狼还是狗,都没有师妹重要,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和师妹执拗,况且师妹还这么倔强,实在不值得。
“是狗,是小狗……”明灭认输,指鹿为马也不在话下,“是师兄错了,那师妹肯乖乖擦药了吗?”
明灭把药膏拿了出来,掀开了盖子,一股子药味外带一点清凉的味道就直扑画调烟的鼻子。
她捏着鼻子,小脸紧锁深眉着,显然很不乐意。
这团东西要是糊在脸上,岂不是自己一整天身上都有这个刺鼻的味道了?
什么都可以让步,就治伤这事上,明灭作为师兄从不让步。
他用手掌挡去了小花妖后退的道路,用压低了的声音道,“调烟?这是要师兄担心你吗?”
一瞬间明灭就把帽子扣了下来,明摆着这就是如果她不乖乖擦药,就是害师兄担心她。
这罪名她哪担当得起啊。
“师兄把药膏变小吧……师妹乖乖抹药就是……”画调烟嘟嘟嘴,不情愿下这答应的话也说得很慢。
明灭又笑了,他直视着师妹煞有其事道,“这药很珍贵,用法术变小后没办法再变大,岂非浪费?”
说的还很像那么一回事。
我信你就有鬼!师兄的嘴,骗人的鬼!
画调烟简直不可置信,明灭师兄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种无稽之谈的谎话,还是在她面前。
在她一时哑口无言下,明灭反倒是用手掌一点一点的将师妹逼迫到了自己跟前,另一只手都已经挖好了药,就等摸上画调烟的小脸了,“来,师兄给你上药……”
说这话时明灭的微笑,看得画调烟心里发慌。
说时已迟,明灭绝没有想到,师妹会突然一把抱住自己的手指,拿脸颊去蹭那药膏。
画调烟自己也很突然,没个心理准备,导致她只感这药膏凉飕飕的,并不知道她已经蹭到大半张脸上,都是这墨绿色的东西。
只知道药擦完了,自己赶紧就要溜走。
却被明灭按住了她的小裙摆,让画调烟一步都没溜成功。
“胡闹!哪有师妹这样擦药的……”明灭看着师妹一半脸白,一半脸绿的可笑模样,亏得他还能忍住没有笑出了,还装作严肃训斥的神态来,“乖乖听话都不会的吗?”
这下可好了,她本就不愿意师兄给自己抹药,到头来这药还得师兄来擦,还免不了一顿说教。
画调烟乖巧坐好,心里郁闷并未去看明灭。
明灭正在拿袖口去擦拭刚刚师妹乱糊一气的药膏,他特地擦得很慢。
一丁点的地方,都要来回磨蹭几遍。
画调烟坐不住,不由得嘟囔了一句,“师兄,快一点吧……”
明灭装作没听见,还在原点那块绿豆大小的小地方来回擦拭着。
而画调烟开始觉得这感觉怎么有些不对,不像是布料磨蹭的感觉,像是师兄换了手指在摸她。
就在她抬头去瞪明灭时,正好看见那方才她与师兄议论过的,那是狗还是狼的银灰色布偶,正趴在了窗户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啾啾咪!”师兄!你看!是那个小狗布偶!
激动下画调烟都忘了拿海螺说话,也不管明灭能否能懂。自己已是挣脱了师兄的管束,朝着窗边一路飞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