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玉初的住宅里,穿过门厅,继续往内走便是餐厅与客厅。它们之间用一个窄长的小吧台作为分隔。
霍玉初脱下了黑色大衣,里面是一身素净的白色毛线上衣。他打开吧台的储物柜门,里面竟然满满当当地摆满了未开封的各种藏酒,无论是红酒、白酒还是果露酒,都应有尽有。
但其实霍玉初并不嗜酒,只是肖凌有收藏名酒的习惯,于是之前的他看到稀有的酒类,便也习惯了顺手买上一瓶。只是他久而久之也忘了,自己不知不觉就储藏了这么多。
他向荼星遥弯了一下手掌,招呼她过来。荼星遥顺势走过去,在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
霍玉初用启瓶器打开了一瓶威士忌、一瓶味美思酒和一瓶安格斯特拉苦酒,倒在了一个装有冰块的玻璃杯中,搅拌均匀后,倒入了锥形的鸡尾酒杯中。
荼星遥没想到,霍玉初竟然也会调酒这玩意儿。但她并没开口夸赞他,只默默地不说话,失神地看着吧台上的酒具发呆。
霍玉初在荼星遥身边坐下,递了一杯刚调好的酒递给她。
“尝一尝,这叫做曼哈顿酒。我会调制的品类不多,这个我还算拿手。”
透明的杯体中,红褐色的酒液热情而浓烈,就像在杯中燃烧的烈焰。荼星遥伸手端过酒杯来,尝试着喝了一口,酒香馥郁,口感香甜可口,却又微微带着一丝苦味。
下一秒,她仰头一饮而尽,甜中带苦,这酒甚是合她的口味。荼星遥拿了一个新的酒杯,斟满后摆在霍玉初面前,这一杯是为他倒的。
霍玉初扬眉,扯了扯唇角,却没动酒杯:“我的肠胃才调理好,不能喝酒”
“好吧,真是没意思。”荼星遥耸了耸肩,懒洋洋的说,自顾自地开始给自己倒酒。
半晌,她又抬眼看他,唇边现出一抹浅笑,用手指摩挲着杯身,对霍玉初道:“光喝酒多无聊,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他被她勾起了兴趣,挑了挑眉,问道:“什么游戏?”
荼星遥只是笑笑,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倒进自己的酒杯里,与霍玉初面前斟满的杯子交换了一下。
她这才回答道:“游戏很简单,我来问问题,你来回答。要是你答出来了呢,我就喝一杯酒,你要是答不出来呢,就换你就喝一杯白开水。”
“这样的规则,你可是亏大了。”他难以置信地扬了扬眉,似是提醒着她。
“没关系。”荼星遥甩甩脑袋,满不在乎地说道。刚才那一杯酒的酒劲似乎开始起效果了,她嘴角总是情不自禁地咧开一个笑容。
霍玉初侧过头默默打量她,荼星遥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并没有抬头看他。
荼星遥也心知肚明,无论她问什么问题,只要霍玉初愿意,他都可以回答得上来。哪怕他不动声色扯个谎,她也绝对没有办法识破。但其实她也不甚在意,她现在需要的,只是有一个人陪她一起喝酒而已。
霍玉初忍不住轻声嗤笑了一声,斜睨着看一眼荼星遥,似笑非笑地问她:“你想问什么,那就问吧。”
“哦。”荼星遥呆呆地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霍玉初一怔。
“有。”
“哦。”荼星遥迟钝地应了一声,却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霍玉初本以为她会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下去,没想到她下一个问题却像山路十八弯,不知道又拐到哪个角落去了。
“那到第二个问题咯,你有失恋过吗?”
“没有。”霍玉初面色一沉,斩钉截铁地答道。
从小到大,无论是他在南加大上学时,还是出来进入媒体行业后,他从来没有为感情问题苦恼过。以他的条件,甚至根本不用主动去告白,只要一个眼神暗示,女生就会情不自禁地投入他的情网之中。
而结束一段感情,一向也是由他霍玉初开口。何况他从来也没动过什么真感情,失恋更是无从谈起。
被荼星遥这样直白的问道以前的情史,就像被窥探到心里面最深的隐私一般。
“那你还真是幸运啊。”荼星遥发出一声羡慕的感慨。虽然问的问题都很私密,但她的语气似乎并不甚在意,仿佛这些问题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