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早干嘛了?姜誉也这么问自己,在外面跪着的时候他不停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以前她说自己怀孕了,他不信,留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面对流言蜚语,如今孩子大了,他却信了,口口声声说是孩子的爸,想要求得一个机会复合,凭什么呢。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儿,钱财精力什么都不倾付就能白得个乖巧儿子,温情蜜语什么都没有就能白得一个心尖儿上的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己究竟把沈朵当什么了?把自己又当什么了?嫖客吗?
“你不要脸,我总是要一点的。”沈朵低头说,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又想起之前这些年大家对自己‘不要脸’的评价,又扭过脸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流露出脆弱的痕迹。
姜誉说:“沈朵,这些年是我负你。“负你曾一片深情也负你时光漫漫,这些年来他唯一没有负的就是自己,可岁月静好只是纸上的一句话,有人为你趟着岁月的长河,他才能够如此静好。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么说。
那些陈年旧帐原本就没想翻,可他却又莽莽撞撞的闯进她的生活,不停地翻阅着沈朵不愿意再回忆的过去。
他原来说是沈朵负了自己,未守住曾经的诺言,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像是笑话,羞得他没有颜面再回头想那些混账话。
沈朵站在那里,身上的披肩从肩头披到膝盖,初雪就踩在脚下,她身旁是自省了好几个小时的姜誉。
时间走的很安静,每分每秒都诉说着静谧。这些年姜誉走的太顺利了,顺利的无暇去看看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他走的也太快了,快到来不及等等身后的沈朵。
那个他曾爱过,疼惜过,照顾过也曾许诺过一生一世的女人,他差点丢下了。思之恐极,这是这么多年来他最为后怕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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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姜誉在冰天雪地里将近跪了一夜,沈朵坐在房间里背抵着墙坐了一夜,一堵墙的距离好像很容易将彼此拉近,可偏生又把人扯的那么远。
天刚亮的时候,沈朵没有忍住又掀开窗帘往外面望了一眼——姜誉的身体跪的笔直,手就垂在两侧,脸颊看起来比以往要红很多——该不是发烧了吧?
沈朵心跳好像漏跳了一拍,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怎么,不多穿点?”
一宿的风雪让他身体的反应能力有些迟钝,可看见沈朵连外衣都没有披一件的跑出来,竟也能本能性的问出关切。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热的滚烫,发烧发到眼睛通红,沈朵着急了:“你还不赶紧起来?!”
说着伸手还去拽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发高烧的人身体都这么沉重,沈朵竟然拽不动他。许是烧的有些神志不清,姜誉恍然问:“轩轩昨天吓着了没?”
沈朵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轩轩,他在吴然济家睡的,没被吓着,倒是你赶紧起来,我给你找退烧药。”
沈朵说罢就要往屋里跑,却被他用滚烫的手忽然握住手腕,他的眼睛用力的睁了睁,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他说:“天冷,你多添件衣。”
作者有话要说:姜医生最有魅力的时候啊,一个发着高烧还能凭借惯性思维去爱一个人的大概就是真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