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沈恻,身上就这么点儿银子了,还非得易容诓骗了去。算你万般能耐也想不到我会从这味道上辨别出你身份吧。
阿难本着自损八百也要伤沈恻一千的念头,抄起地上的砖头就往沈恻头上砸。哪怕误伤也比放过好。
沈恻身形一闪就到了阿难身后,食指轻碰那手腕,砖头应声落地。将阿难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微微凑近,语气不乏逗弄,“不是没银子了吗?从哪又冒出这么多?说说看,怎么认出我的?”
沈恻大概千算万算也没料到阿难身子柔软到了变态的程度,要害被她的脚踢到的时候,沈恻怒了。
稍一用力,阿难就被他搂到了身前,“你还真想让我断子绝孙,嗯?”
阿难是没皮没脸了,推开沈恻那张丑脸,“你松开我!你个鳖孙!”
“你这丫头越发猖狂。”
被点住哑穴,一路算是被沈恻拎回了院子里头。
临门一脚进去的时候,还被隔壁邻居大娘瞅见了,那大娘一看这架势连忙快步走了。
傍晚时分阿难是声低低,泪涟涟的用手给沈恻洗衣裳,边洗边念叨,“老娘这辈子就没洗过东西,还给你个龟儿子洗,王八蛋。”
“怎么没一脚踢死你,下流玩意儿!”
念叨到痛快处,洗的都带劲儿!力气使大发了,非洗烂了这衣服不可!
后来...
沈恻端着个酒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儿,“给你洗烂的那两件衣裳,价值一千五百两。你且说说,这账该如何算?”
阿难不说话,眼神时不时往沈恻胯间瞥。
沈恻也不臊得慌,索性坐正了给她看的痛快,“我有内功护体,别打什么叫我断子绝孙的念头了。”
努嘴切了一声,阿难扭头不看身前的人。谁耐看他啊,穿个浅粉色的衣裳,一天天晃悠给谁看。
这是这么久第二次见沈恻穿粉色了。太骚包了!另一个方面也证明这厮,真的豪绰!
“你既然不说话,那这一千五百两,就算你欠我的。再加上上回织女苑的五套衣裳,你一共欠我五千五百两。”
“你简直就是强盗!谁欠你银子!那都是我的银子!”
“空口白话算不得什么。你签的字据你不要忘了。”
被这厮气的差点儿没了理智,阿难这才想起来原本自己是打算用美人计来勾搭他的,为了银子产业,这点委屈还是受得了。
这么一思忖,将头发挽到耳后,坐到沈恻一旁的凳子上,双眼眨巴眨巴盯着他,“你要不要吃点儿下酒菜,我给你做啊。”
“好啊。”倒了一杯酒递给眼前人儿,“别打什么下毒的念头,一般的毒物也伤不到我。”
“哪能呢,像你这般的美男子,死一个少一个那也太可惜了。”
“那去吧,还坐着干嘛?”
过了一炷香,阿难还当真就端着个下酒菜过来了。拾筷一尝,味道也还可以。
再转头去看眼前人儿,沈恻只觉得那领子好像比刚才开了大了点,那腰带好像也系的更紧了点。聘婷多姿,赏心悦目。
不动声色的吃着东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那个软猬甲不用穿了。我这次出去给你带了个比软猬甲更好的东西,免得你以为我打寒玉神令的主意,暗囊也给你做好了。”
有意抬手覆到沈恻手上背之上,“其实你心里是欢喜我欢喜的不得了的对吧,亏你还记得我软猬甲没袖子。那素素的消息打探的如何?”
“暂无下落。”言毕看了看那覆在自己手背的小手,洁白修长,沈恻笑笑,丝毫无留恋的抽出手。
“我对你没什么想法,如果没有寒玉神令,你我大概并无交集。所以....”转头盯着人儿,“不用使什么美人计了,你这招只对其他男人管用。对我...你长的还没我好看,莫费心思了。”
沈恻眼神此刻在阿难看来透出几分轻蔑之意,自觉难堪受辱。看着他还有脸夹菜吃酒,站起来,把碗碟倒扣在桌子上,吃食散落一桌。
“你吃个屁!这辈子我给狗做东西也不会再给你做东西吃!”冷哼一声,出了主屋,大力关上房门。
次间床榻之上放着个小包袱,阿难上前打开看了,里头还真是个长得和软猬甲差不多的东西。不过更为轻薄,试穿之后也更为贴身些,关键是有袖子啊。
然后坐在床边琢磨了琢磨刚才沈恻那话。他刚才说啥来着?说不用使什么美人计了,你这招只对其他男人管用,对他没用?
刚才气头上,这会儿感觉了一下。阿难乐了,嘿,你个龟孙,吃醋吃的这么暗戳戳,得亏自己聪慧,不然还觉不出来。
捂着脸偷偷乐了一会儿,阿难起身去打热水。
沐浴之后小心翼翼将寒玉神令放在暗囊之内,阿难心满意足睡了。
第二日起身沈恻也已不见,阿难换了脸,拿着软猬甲直奔着当铺去了。
刚乐呵呵揣着七千两出来,就看到沈恻站在当铺门口。现在她是练出来了,不管他易容成个什么模样,只要看见那双眼睛,她就能认出来是不是沈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