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心定多了,上了火车。
火车缓缓地启动,离开了帝都,车窗外渐渐亮了起来,清晨白色的雾气浮在远处大片还没耕种的田野上,又是一个新的早晨了。
乘务员打着哈欠,推着卖零食的小车,吆喝着慢慢走过来。
程梨忽然想起乐央给的药丸,从包里翻出来,看了一眼,放进嘴里,吞下去。
没什么感觉。
程梨叫住乘务员,研究了一下小车上的东西,买了一袋麻辣鸭脖。
撕开小包装,程梨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强烈的辣味像一道电流,贯穿程梨的舌头,冲上程梨的大脑。
程梨感动得要哭了。
好久好久,都没尝到这么清晰明确的味道了。
Bravo顶楼,祁轼早就已经起来了,穿好了衣服,身边站着展卷和砺锋。
祁轼一直闭着眼睛,神识跟着程梨,看着她上了火车。
祁轼默了默:跑得还真远。
自从上次新年夜找不到她,祁轼就在她身上放了标记,也幸好有这个,上次才能从荒山野岭里把她挖出来。
过了好一阵,祁轼都没说话,旁边的展卷忍不住问:“祁总,程梨在干嘛呢?”
祁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在干嘛?
这个刚刚惨烈决绝地剪断了红线的人,这个本应该心如死灰以泪洗面的人,正在兴致勃勃地啃麻辣鸭脖。
啃了一个又一个。
一袋全吃光后,还到处追着卖零食的小车又买了两袋。
有那么好吃吗?
祁轼睁开眼睛,给了展卷和砺锋程梨的车次。
“砺锋,她下车时,我要她看到到处都是玫瑰,立刻帮我安排飞机,我要抢在她前面等着她。”
祁轼想了一下,表情严肃地继续发布任务。
“展卷,你去七真洲重炎谷收四两仙家跳辣椒和鬼断肠麻椒,再帮我买四斤上好鸭脖。”
展卷:鸭脖???
程梨意犹未尽地啃完最后一块。
虽然还想吃,但是理智告诉自己:别吃那么多,不好。
还得留着点肚子吃别的呢。
程梨站起来,张望了一下乘务员那可爱的小车车的踪迹,忽然看到隔壁座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几个人。
其中那个最醒目抢眼的男人,斯文儒雅,风度翩翩,正在悠然地望着她。
看见她看过来了,他嘴角微微弯起,抬起一只手,跟她打了个招呼。
宣文。
程梨拔腿就跑。
可是怎么可能快得过他?
宣文鬼魅一样一闪身,就攥住了程梨的胳膊。
程梨万般无奈,把心一横,进了乾坤珠。
程梨和祁轼能在乾坤珠进出自如,别人可不是想进就能进。
程梨满打满算,觉得乾坤珠应该能把他们拦在外面。
谁想到宣文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跟着程梨一起闯进来了。
程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火车车厢里,一个老大爷一晃眼间,看见刚刚还站在过道上的一个姑娘和一个男人一起没了,以为是眼花了,揉揉眼睛。
只见旁边过来几个男人,拾起那姑娘掉在地上的包。
列车刚好停在了一个小站,他们带着包,从容地下了车,出了站。
那个姑娘呢?被绑架了吗?人家姑娘的包就这么被别人拿走了?
老大爷赶紧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去找乘务员。
乾坤珠里,宣文四下看看,欣赏了一遍程梨的闺房,笑道:“这地方还不错。”
程梨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手,先声明:“我刚跟祁轼吵了一架,分手了,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他也不会难过的,说不定还挺高兴。”
宣文微笑着听了,未置可否。
程梨继续:“你不就是想要那个大盒子吗?我把盒子给你,你放我走,怎么样?”
宣文忍不住笑出来了:“谎都不会撒,如果你们真的吵了一架分手了,祁轼怎么会放任你带着藏着琪祀的乾坤珠,就这么走了?”
程梨立刻冒了点冷汗。
“我当然是悄悄走的,顺手把乾坤珠偷走了。现在房价这么贵,乾坤珠这种好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程梨心想:虽然但是,宣文刚刚那句话,其实说明他对乾坤珠里藏着琪祀这件事,还挺相信。
那就好办了。
“所以我给你盒子,你放我走?”程梨又问一遍。
“好。”宣文答应,眼中明显带着“这小姑娘真好骗”的意思。
程梨闭了闭眼睛。
程梨的闺房瞬间不见了,周围变成了一间奇怪的屋子。
足有七八层楼高,像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烟囱,圆形的墙壁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格子,格子上都写着编号,每个格子里都装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箱子。
有十一个螺旋形的扶梯旋转向上,像是方便人拿取箱子的。
程梨和宣文两个人,就站在大烟囱的正中间。
程梨心想:可惜乾坤珠里的空间有限制,否则我直接给你做个一万平方米一千层的超级摩天大厦,看你怎么找。
程梨笑嘻嘻:“看,我藏得好不好?”
宣文只扫了一眼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箱子,就问程梨:“是哪个?”
程梨坦然答:“我做了机关,每天都在变。”
“怎么变?”宣文问。
“看那边。”程梨指指角落里一块不起眼的小黑板。
字那么小,又很糊,本以为宣文会放开她,自己走过去看,哪知宣文仍旧攥着程梨的胳膊,把她一起拖到小黑板前。
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两个冗长复杂繁琐无比的公式。
程梨盯着宣文,解释:“带入今天的年月日,就能求出正确的箱子的坐标。”
宣文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程梨心中暗自好笑:这位仙君他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程梨自己也看不懂。
大一时学的高数早就还给老师了,程梨只不过胡乱想了一堆符号,随随便便往上一通乱怼。
宣文的脸上现出一点怀疑:“你在拖时间?”
答对了。
程梨赶紧说:“哪有?我拖时间有什么好处?祁轼刚跟我分手了,又不会来找我。”
宣文哼了一声:“我也劝你不要做梦。你知道祁轼他是怎么找你的?我刚才在火车上观察了你半天,发现你身上有个他留下的标记,有了标记,他就能用神识找到你,不过我已经把标记消了。”
程梨心想:怪不得上次祁轼能在荒山野岭的地下找到人。
可惜标记没了,祁轼现在是真的找不到了。
看来这次只能靠自己。
程梨悄悄地深吸一口气,拿起粉笔:“我帮你把坐标解出来,一会儿就好。”
宣文终于放开了她的胳膊,却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程梨一边在黑板上胡写,一边想:这个宣文还挺机灵,知道在乾坤珠里,一定要看好它的主人,否则立刻就要倒大霉。
要是普通人,就算离得这么近,直接让天花板上掉下来一个什么重东西一砸,就彻底解决了。
可惜宣文不是凡人,未必能砸得死,只怕这种小伎俩全都没用,一定要有十足十的把握时,才能跟他彻底撕破脸。
程梨不再拖时间,随便划拉了一会儿,就给出了两个坐标:“F,52。F是……”
程梨刚想解释,就被宣文打断:“我知道,是这一圈F那一列。”
宣文看了一圈,找到写着F的那一列,那列自下而上,从01开始,编号一路往上排,52刚好是在中间偏上的位置。
“走,我们上去拿。”
宣文居然还不肯离开程梨半步,押着她一起爬楼梯。
眼看两人就要到烟囱中间时,忽然一阵天摇地动。
宣文立刻一把握住程梨胳膊:“你搞什么鬼?”
“不是我搞鬼,”程梨假装委屈,“我刚才把乾坤珠封了,外面的人进不来,好像在用法力之类的东西硬往里冲。”
宣文皱起眉头:“那群笨蛋,你把他们放进来……”
话还没说完,一阵更猛烈的晃动。
宣文眼尖,一眼就看见52号箱子从放它的格子里嗖地滑出来,直直掉了下去。
程梨惶急地大叫一声:“啊啊啊它要摔了——”
宣文顾不上别的,凌空而起,飞过去接那个掉落的黑箱子。
就是现在。
一瞬间,大烟囱、无数箱子和螺旋楼梯都不见了,飞在空中的宣文周围猛地盖起一个混凝土石棺。
程梨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才能困住他。
钢筋、水泥、石头,凡是程梨能想得出来东西,全部一股脑地向上堆。
石棺里下面铺陷阱,上面下刀子,子弹乱飞,灌满硫酸,再清空了用火烧一遍,程梨用最快的速度往里面加料。
程梨连核弹都想过了,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弄出那种东西。
反正想就对了。
就在她一刻不停地努力想的时候,石棺沉寂了一会儿,忽然猛地炸开。
无数碎片爆炸一样射向四周。
还好乾坤珠认主,无论什么东西,全都绕开了程梨。
爆炸的中央,宣文快如闪电地飞了出来。
程梨继续在自己和他之间拼命立上各种屏障,都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破了。
程梨有点绝望:这个宣文是什么怪物?好像真的打不过。
就在宣文马上就到程梨面前时,一道寒光闪过。
末离从天而降,一刀斩向宣文。
宣文认得末离,在空中硬生生刹住,不知从什么地方也抽出一把剑,和末离斗了起来。
程梨抑制不住地惊喜:“末离,你救我来了?你是一直藏在乾坤珠里吗?”
身后有人说话:“什么末离来了?是我来了。”
程梨转过身。
祁轼站在身后。
他姿态悠闲,语调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怎么找来的?”程梨问,指指宣文,“他说你打的什么标记,已经被他消了。”
“有人报警,说有个姑娘突然消失了,我就猜是你进了乾坤珠。”祁轼答,“虽然我不知道乾坤珠在哪里,但是乾坤珠有两颗,从另一颗可以很方便地穿到这一颗里。我回了次天宫,找天后借了她的乾坤珠,就过来了。”
程梨看看他,在看看正和末离恶斗的宣文:“你不去打架吗?”
祁轼连看都懒得看那边一眼:“宣文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末离就够了。”
程梨有点气短:“可是你不知道,他刚刚有多厉害……”
祁轼淡淡答:“你觉得他厉害,那是因为你菜。”
程梨:“……”
那边宣文果然左支右拙,完全不是末离的对手,被末离找到机会,剑柄一撞,就飘飘摇摇地从上面掉下来,跌在地上不动了。
祁轼手一抬,一道白光射出去,宛如一个罩子一样,盖住了宣文。
“先把他关在这儿,回头带回九重天交给天帝处置。”
程梨其实一点都不关心宣文的死活,只盯着祁轼琢磨。
红线断了,他从表情到语调都是冷冰冰的,还挺毒舌,他是已经变回去了吗?
如果变回去了,为什么又特意赶过来救人呢?
祁轼完全明白她在想什么,冷冷道:“我是过来捉宣文的,你不要随便脑补。”
程梨低下头,哦了一声。
祁轼眯眼望着她:“不过你也别想跑,跟我签了几十年的约,以为一溜就算完?想得挺美。”
程梨的头更低了,又哦了一声。
“再说婚结了一半,刚睡过我,就打算始乱终弃了?”
程梨猛然抬起头。
祁轼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天,终于说:“怎么会那么傻。”
程梨被他骂了这么一句,忽然觉得比这一天发生的所有的事都委屈,都让人想哭,眼圈慢慢红了。
豆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她一哭,祁轼假装的冷冰冰的皮轰然崩塌,立刻上前一步,把她搂在怀里。
“怎么真哭了?我逗逗你而已。”
祁轼一下一下地捋着她的背。
程梨抽抽搭搭:“我以为没有红线了,你就不要我了。”
祁轼沉默了一秒,忽然问了个怪问题:“梨梨,你知道九重冰涧么?”
就是让乐央拉肚子的那个九重冰涧嘛。
程梨点点头。
“前些天我在派对上向你求婚,之后抽空去了一次花店见你的父母,我只是想对他们说,婚我不是随便求的,是真的打算和你在一起。”
“可是没想到,你爸爸对我说的话,大出我的意料。他说他是乐央的人,把前因后果,把乐央在我们两个之间悄悄绑红线的事,全都对我说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红线的事了。
程梨抬起头望着祁轼。
祁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继续说:“你爸爸虽然是乐央的人,却深爱着你母亲,绝对不会算计你们母女两个。所以当初他一知道乐央打算把你送到人间连红线,就做了一件事。”
祁轼顿了顿:“他早就把那根乐央特别为我们两个准备的红线,浸过了九重冰涧的水。”
早就,浸过了,九重冰涧,的水?
那不就是说……
祁轼笑笑:“浸过九重冰涧的水,那根红线就废了。所以从始至终,我们之间连的那根红线根本就没有作用。梨梨,你剪它也罢,不剪也罢,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程梨惊诧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祁轼低头吻了吻程梨:“梨梨,没有借口,你就是爱上我了。”
程梨不服,冲口而出:“你不是也爱上我了?”
祁轼没有否认:“是,我是爱上你了,不用红线,也爱得死去活来。”
祁轼把她压进怀里,低声抱怨,“睡到一半,人就跑了,也太不乖了。我们回去吧?”
等两个人真的回到帝都时,天早就亮了,路上车水马龙,
祁轼带着程梨回到Bravo他的房间,把程梨按在腿上,抱着她写了一封长信。
程梨好奇:“是什么?”
“我一直想知道乐央究竟会做到哪一步,现在事情了结了,当然要在天帝面前告他一状。”
“你写了什么?”
“写他戏弄同僚,在我们之间乱连红线,害我们差点断了好姻缘,还让你遇到危险。”
程梨问:“不写那根红线根本就是没用的吗?”
祁轼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当然不写了。红线失效,乐央就是未遂,季玄向来仁悯慈悲,说不定会从轻发落。”
他真黑。
祁轼又说:“再说,如果写了,不就把你父亲卖了么?”
祁轼刚把信写好,展卷就敲敲门进来了,手里拎着好大一个篮子。
展卷把篮子放在祁轼桌上,抱怨:“祁总,那么珍贵的东西,让我各收四两,简直跑断腿。”
他好像是累得不轻。
“你还得再断一次腿,把这个送到天帝那里。”祁轼把信交给展卷。
展卷哼哼了一声,动作却不慢,嗖地一下就消失了。
“这是什么?”程梨扒开篮子盖往里看。
“好吃的,不过现在不能给你做,我还有别的事。”
程梨好奇:“还有什么事?”
祁轼笑笑,没回答,带着程梨站起来,掐着她的腰把她拎起来,往桌子上一放,就压了下去。
……
程梨这次再睡着时,什么梦也没做,安然一觉,酣甜无比。
醒来时,眼前仍然是祁轼光裸结实的胸膛,好像中间的一切从没发生过。
程梨从他怀里爬出来,却被他迅捷无比地一把攥住胳膊。
祁轼没睁眼,问:“又打算去哪?”
程梨笑了,俯身亲亲他,拿开他的手:“这次是真的想喝点水。”
两个人胡天胡地,外面夜幕低垂,已经又是晚上了。程梨进了月老办,去找自己的水杯。
月老办一切如常,程梨拎着杯子正要离开,突然停下来。
一个奇怪的念头闯入脑海。
程梨快步走到原本悬着小木棍,现在已经空荡荡的角落,低声念诵了显形的口诀,轻轻一弹。
一根红线缓缓出现。
程梨默了默,再一弹,又一根红线冒出来了。
程梨看了看红线的走向,对着它们汇聚的地方点了点。
一根缠着红线的小木棍浮现在空中。
……
祁轼睡得正好时,忽然听见程梨的声音。
“祁轼?祁轼?你醒醒。”她语调温柔。
祁轼闭着眼睛伸出手,想把人捞进怀里,却捞了个空。
“祁轼,你看一下,这是什么?”程梨说。
祁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东西,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那根小木棍。
上面黏着程梨名字的小木棍。
现在一根红线都没有了,程梨两个大字明晃晃。
程梨正似笑非笑地拿着它,把它举到祁轼眼前。
祁轼足足沉默了好几秒,才问:“梨梨,你把它解下来了?上面不是还缠着好几十根红线吗?”
“只要用一点清水润一润,捻一捻,线就分开了,很容易。”
程梨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原来我这些年被追得这么惨,全都是你害的,而且我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你偷偷摸摸藏着不告诉我,害我又多倒霉了那么长时间?”
程梨喝了一声:“末离。”
末离如同一个听她话的保镖,不知从哪冒出来,嗖地一下飞到她面前,在空中嗡嗡地震颤着待命。
“揍他。”
末离立刻飞起来,劈头盖脸地往祁轼身上招呼。
末离非同小可,祁轼也不敢大意,利落地从床上翻下去,边左躲右闪,边可怜兮兮地叫程梨。
“梨梨!亲爱的!老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
接档文《请和影帝保持五步之内》,求小可爱们帮忙点个收藏,mua~
【头顶一根呆毛的小青鸾和拽天拽地却有恐高症的大猫之间的跨物种之恋】
夏小卷从小到大都叫纪恒“哥哥”,一心一意当他的小尾巴,追着他到处跑,纪恒从校草变成影帝,小卷也艰难晋升成影帝老婆——隐婚的。
有一天,小卷突然清醒了,再看一眼纪恒:这不就是上古时的死对头,白虎君纪恒?两个人有你没我,一起从绝壁上掉下来摔成渣。
纪恒冷冷瞥她一眼:这次又是想要什么?亲你?抱你?还是想要……
顺手扯掉领带,解开扣子。
小卷笑得牙根痒痒:想要敲碎你的狗头。
弄清楚小卷醒了,纪恒:你以为我想和你结婚?我们复活的条件就是每晚要保持五步之内,否则一起暴毙,结婚了最方便。
小卷:-__-
要天天和他保持五步之内,还是死了算了。
等等,
只要不和他保持五步之内,就可以直接让这混蛋去死?真的?
小剧场:
小青鸾:首先,我要离婚。
大猫:嗯。离婚。(伸爪按住,舔)
小青鸾:其次,就算住在一起,也不能占我便宜。
大猫:嗯。不占便宜。(继续舔)
小青鸾:否则小心我一翅膀扇死你奥!
大猫歪头研究:嗯嗯。扇死。(?奇怪,老婆头上的这撮小呆毛,为什么怎么都舔不平?)
小甜文,1v1,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