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抑仙符吧?”雯雯白了李在下一眼,只得跟上,嘴里依然停不下来,
“抑仙符你贴她身上有什么用?帮她抑制妖力不被人发现?师父大人你是不是蠢啊?”
边说边走着,林子里忽然响起几声飞鸟振翅的猝响,吓得小丫头立在了原地,紧张的环顾一眼周遭雾蒙蒙的幽森树林,令她没来由的想起了当年第一次随着她爹爹到龙宫探望她外公时的情景,漠海之下,也是这番幽深静谧,猛然一条鲨鱼蹿过,让人胆颤,不过至少视野却要通透许多。
“愣着干嘛?跟上来啊,你还不相信为师么?”
李在下回头,压着嗓子小声催促站在原地仰头环顾的雯雯,
“谁说我把抑仙符贴她身上了?你没听见我刚刚说是塞在她身上嘛?我用那符纸包了些东西,它们可以帮我引路,跟着我走吧,绝不会迷路的。”
雯雯有些怀疑的看了李在下一眼,但也只得跟着他慢慢往山谷里走去。
“哼,区区一个犬妖化作的妇人就把你小子吓成这样了?还像是个男人么?滚出去,给我看看药煎好了没。”
南城王参事府上,王虎上午到郡首府旁听了大半日金仙门仙师除妖的部署,此刻正瘫躺在自己的檀木大床上休憩享受,身侧有两个年龄不过十六七八岁的少女丫鬟一边给他揉捏着周身衣袍下肉眼可见的鼓胀肌肉,一边温柔的往他口里递送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鲜嫩葡萄,王虎斜觑眼看着面前一副吓得屁滚尿流神色的小厮,听他用一惊一乍的语气叙述完不久前午后在南城杨家药铺从一个美艳妖妇身后掏出了一条狗尾巴的奇遇后,忍不住这样哼笑一声,将那小厮骂了出去。
小厮尴尬的红着脸,意外的在主子这里没有讨要到半丝安慰,献宝邀功不成,只得灰溜溜的去了后堂,他实在弄不明白,王老爷为何对犬妖美妇的故事一点也不感兴趣?
小厮一路小跑到后厨,刚刚推开厨房门,正好碰到有家丁提着大半桶煮开的药水出来,他忙不迭从家丁手里接走了药桶,自己一个人给王虎送去,打算再献一次殷勤,
又是一路踉踉跄跄的小跑,这家伙原本是想提着药水去邀功,谁知道这一桶药水实在太沉,王家府宅又着实宽阔,从后厨到前院中间隔了一个花园,两个别院,一路上药水桶里滚烫的蒸汽熏得手腕皮肤刺痛,加上脑袋里又在不停回响着王老爷刚刚那句嗤笑讥讽他的话,结果越想越气愤,越想越难受,终于忍不住一把将木桶往地上重重一摔,自言自语的发着牢骚,嘀咕怒骂,
“你是男人!你他妈是个男人还用得着隔三差五的喝这药?还一次喝半桶!去你妈的,是个种猪投胎的东西吧!简直禽兽不如!这些年来府上多少年轻貌美的丫鬟栽在了你这畜生手里!呵哈忒!”
小厮气不过,四顾无人,偷偷朝药水里啐了一口浓痰。
“老爷,药水来了,才煮开,小心烫嘴……”
终于,小厮费力的将大半桶水提进了王虎的卧室,脸上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当做刚刚在路上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当他直起腰擦着额角的汗水看清榻上的王虎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了。
听到这小厮如此迅速的去而复返,屋子里三双眼睛皆都有些意外,齐刷刷的抬起头无声的盯着小厮。
“打扰了!”
小厮立即识趣的转身,两颊烧红,尴尬至极,大白天的,他哪里会想到自己会撞上这一幕,赶紧猴似的匆匆跳到屋外,拉上了房门,却半晌挪不动脚离开,他在门外踟躇徘徊了两步,还是忍不住把耳朵贴在了屋门上。
王虎吐出嘴里的葡萄,打了个响亮的嗝,开始咕咚咕咚灌药水。
“今天这药,怎么味道和之前的不太一样,莫非那杨药师给我换了一副药方?”
很快,屋子里响起了王虎瓮声瓮气的疑惑声音。
小厮贴着房门心中得意的好笑,暗暗骂道,是你亲爹我给你加了药引子,包你像个男人!
两个侍候他的丫鬟瞪着杏目看着王虎咕咚咕咚仰头两口喝完了半桶药水,也是诧异不已,她们刚到从漓浪郡下的小城镇到王府没几天,关于自家老爷的事儿顶多也只在私下有所耳闻,刚刚看到小厮拎进来这么大半桶药水,还以为是用来外敷浸泡的,哪里想到王虎老爷直接仰头干完了,忍不住娇滴滴的捏着嗓子尖叫惊叹一声,
“哇!老爷你这么快就干完了半桶药水?”
“哇!老爷你可真真是厉害,一口气能干掉这么大半桶药水!真不知道你那肚皮是有多大!”
王虎从药桶里抬起头,舒一口气,舔着嘴,没人发现,他那翻卷的舌头厚重有力,异于常人,上面似乎还长着某种奇怪的粉红倒刺,密密麻麻,若隐若现。
汉子大笑一声,浑厚的声音朗声道,“你们这两个小娘皮,真是没见过世面,本老爷岂止是只有肚皮大?来!老子给你们看看更大的!”
说着,王虎仰头一声低沉的猛虎咆哮,抬起双臂,四肢猛地发力,周身原本就极其硕大发达的肌肉瞬间鼓胀得愈加可怕,那件薄薄的淡蓝色绸衫也被撑得几乎暴裂。
“啊!”
两个丫头尖叫一声,目瞪口呆,两张小嘴瞬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又赶紧伸手捂住嘴,二人哪里见过这等威猛雄壮,肌腱发达的汉子,这还是人吗?
两人眼神中淌着惊恐的神色。
“叫?”
王虎狞笑着,从地上站起身,一脚踢开空荡荡的木桶,眼里冒着肉眼可见的熊熊烈火,一步步走向那张宽阔的木榻,看着那两个美目红唇,说话嘤咛,动不动就白蛇似扭动的妙龄少女,此刻瑟缩在原地怀疑人生的模样,他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喜悦,这双眼神就像是饥饿的猛虎看着已经无路可退的肥妹羔羊,他从房间角落里摸索出了一条黝黑颀长的鞭子,
“啪!”
皮鞭爆响,黑光划过,地上的木桶碎裂成渣。
门外的小厮贴着房门,听屋子里那两个年轻丫鬟的惨叫听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惹人心怜的哀呼之中,隐约还夹杂着猛虎沉吟的愉悦低吼!
他搞不懂那两个献殷勤的丫鬟怎么会突然遭受主人鞭笞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