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北不会游泳,更是猝不及防。本来对于不会游泳的人,入水就会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所以他打从一开始就是贴着池壁坐下来的,如今整张脸都被用力摁进了水里,他无法呼吸,本能的两手开始去扑腾,抠着池壁反向去挣脱。
然而看似瘦弱无力的姚琦并非真的无力,且在时北的挣扎下令他越发感觉到一种快感的刺激。
甚至因为快感,令姚琦的表情阴狠的扭曲。
室外的汤池虽然人不多,但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只不过那些人全都分散在另外的池水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边。
时北在不断地挣扎中,连续喝了好几口水。
喝的他眼前发黑,眼皮发沉,几乎都已经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笑闹,几个路人青年“哗啦”一声破水而出,尖叫嬉闹的追逐打闹。
时北发沉的脑袋猛地被人揪出,下一刻,救命一般的空气争先恐后的进入他的腔道。
那一瞬间,他知道,他约莫是活下来了。
至于姚琦为什么突然发狠的想要溺死自己,又为什么突然放手离开,时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姚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有点搞不清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透过薄薄的一层纱帘,柔软的微风吹拂进来,让人浑身上下都觉得慵懒、舒服。
“儿子,起了没?”
屋门忽然敲响,姚母的声音透过门板传递进来。
姚琦嘴巴微张,呆呆的反应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跳下床。
“爸,妈。”
他将屋门打开,把姚父姚母让进屋来。
“嗯,昨晚睡得好吗?”姚母慈爱的微笑,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出身为母亲的和蔼。
“睡挺好的。”姚琦又紧张又兴奋,看到父母已经穿戴整齐,拿好行李,慌忙道,“对不起,我起晚了……您们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等洗完漱,收拾好一切,一家三口退房往外走。
“对了,”姚母突然想起来,“你昨天那个小伙伴,不用跟他打声招呼吗?”
“小伙伴?”姚琦困惑的皱眉,印象中好像是有那么个人,但是模模糊糊,他又有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见母亲站在酒店门口,还在等他回话,姚琦避开目光,敷衍道:“哦……他……应该已经走了。”
姚母没说什么,揽住他的肩,一家三口开车返回。
这次游玩之后,姚母觉得姚琦的病情似乎比之前有了很大的好转。
她暗地里依旧在观察着姚琦,并将他的一系列情况,实时精准的汇报给宋逸。
【姚女士:他现在已经持续一个星期没再出现状况了,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好了?】
【姚女士:我平时上班,家里偷偷装了监控,不在家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状况也是正常的,也没再看他跟空气说过话,而且他的性格也比从前开朗多了,好像也不时常将自己闷在房间了。】
【姚女士:如果这个状态算好了的话,你觉得他能持续多长时间呢?会不会我们一不陪他,他就又回到从前的状态里了?】
【姚女士:我这次为了他,工作那边已经失去很多了,领导对我的忍耐也差不多到头了,如果他这次恢复了,那固然是好,如果只是短暂性的有好转,我也是实在实在没有办法了再跟他耗下去了——宋医生,麻烦你帮我想想,对于姚琦的这种情况,还能不能有其他方法的救治?或者入院,或者救治,如果你那边方便,我把他送去你那一段时间也行,价钱你可以随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