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后可怎么办,这,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要我说,你们这青砖房子就不该修!”
慕晨:“钟叔,论恩情论辈分,小君应当听你一句劝。但若是论夫从妇随,小君乃是嫁与我。”
他这话点到为止,竟让人也听不出错来。
钟叔也是一怔,如今小叶子可是有夫君的人了,他这个叔当得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借着在人家穷困潦倒时送了几碗饭,就想给人家一家子做主不成?
一时间,钟叔手足无措起来。
叶子君一拐子捶到慕晨腰板上,“你别吓钟叔啊。钟叔你别听他的,我家我做主,他是媳妇儿,我是夫君。”
钟叔这气去了一大半,再听慕晨这么一说,更是如坐针毡。
左思右想之下,钟叔猛地站起来,眼神闪躲。
“晨小子你心里有主意就行,钟叔老了,不折腾了,先走了。”
“钟叔。”慕晨皱眉,抬手拦在钟叔面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叔只觉得自己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知道,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村子里的流言因何而起,我同小君着实不清楚。劳烦钟叔费心,一早便赶过来通知。但钟叔应当知道小君是怎样的人,若当真有好东西,依着钟叔对小君的了解,当真会躲在屋子里偷偷的尝?”
钟叔红了脸。
“这不是,这不是大伙儿都说着。”
叶子君歪着头,“他们说啥了钟叔?”
小蝶却道,“钟叔,小蝶也插一句嘴。小蝶来这里的日子却不长,见得却不少。这村子里对小叶子是个么子态度,想必不用小蝶来同钟叔说,如此这般,外人说的难道敌不过咱们自家人一句?”
钟叔脸臊得慌。
他双手往大腿上一拍,已然没脸面对叶子君一大家子。
“是钟叔脑子昏了,我先去忙活了。”
叶子君转过去拉住钟叔,丝毫没有因为钟叔这唐突的质问受到影响的样子,“别啊钟叔,你可别走,中午让我夫君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可好吃了我给你说哦钟叔。我们准备今天下午带到县城里,明儿个就开始卖了呢。”
钟叔疑惑道:“你们昨天在屋子里折腾的就是新吃食?”
“可不是呢,折腾好久呢。你瞧,我手指头都给戳了好几个洞出来。”叶子君伸出爪爪。
那细长的小指头上果真有几个小红口子,不过都结了痂,没什么大碍。
钟叔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弄么子伤成这个样子?做不过来的活儿叫钟叔就是了,可别逞能。”钟叔心疼道。
叶子君笑眯眯地将慕晨拉到钟叔面前,“钟叔留下来,中午就知道了。”说罢还不忘眨眨眼。
钟叔是想留下来尝一尝,可一想到村子里的流言,钟叔这颗心就放不下来。
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了,钟叔也就知道叶子君他们关着门在家里是在琢磨新的吃食。这做饭馆子的研究新吃食,哪里有敞开门研究的道理?就靠着这把子手艺吃饭哩。
钟叔心里堵着气,他得去看看是那个嘴渣的在村子里乱传,损他家娃娃的名声!
“钟叔中午再过来,天色还早哩,哪能在你这待一上午。”
早上汉子们过来干活时,气氛有些不对劲。
往日好不容易营造的轻松氛围瞬间消失,只有少数几个人还照常与叶子君打了招呼。多的人都是视而不见,闷头干活儿。
叶子君脑瓜子没空想那么多,端着碗拿盐巴漱口,见着人依旧如往常一般笑眯眯打招呼。
慕晨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之处。
早饭过后,全家大大小小带着文文一同上沙滩去捡海贝。
这次捡海贝就不像之前了,所有的贝类都要分类,过小的也不要,回去也懒得再分类。
如今家里八口人,文文虽然年纪小,但是捡贝壳也是很在行的,相当于八个劳动力,一会儿就捡了不少的海贝。
为了保证海贝的存活率,慕晨又去山上砍了竹筒,竹筒细长细长的,用来做管子正好。
慕晨砍得多,叶子君刚开始没瞧明白这细长的竹筒子用来做什么,待慕晨将一边磨平,伸进水里咕噜噜吹了两口气,秒懂。
慕晨:“海贝要坚持到明日,定然会死去一大半。如今正是六月的天,热。水里氧气也不足,用竹筒向水里吹气,能够让贝壳呼吸到新鲜的氧气,希望能够坚持到明天。”
“氧气是什么?”
甭看慕晨讲得认真,却没一个人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