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贝不容易存活众人都是知道的,可这氧气是啥,除了叶子君就没人知道了。
小蝶可算是把众人的疑惑问出来了。
慕晨一噎,这个时候还没有氧气二氧化碳的说法。思考片刻,慕晨干脆给众人做了个解释。
“小蝶姐姐,借你手帕一用。”
小蝶阿梅平日里都会带一张手帕在怀里,这厢拿出来正好给慕晨当演示的道具。
“比如冬日里,为了躲避寒冷我们将头捂在被窝里。”说着,慕晨就将帕子摊开,按到阿木脸上。
阿木呜呜就挣扎起来。
“别动!”
阿木登时不叫唤了。
“此时我们会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这是因为我们人活着,呼吸中依赖了空气中一种看不到的东西,氧气。但是人存活需要的氧气含量有一个标准,如果低于这个浓度,就会感觉到呼吸困难,甚至死亡。阿木,我现在用力按住上面部分,你吹气。”
阿木照做。
只见手帕被阿木呼呼吹得老高。
“但当我们吹气的时候,就让紧紧盖着的帕子被不断的掀开,就有新的空气交换。这样下来,氧气含量也就高了,所以我们便不会觉得那般难受了。其他的动物乃至贝类也是一个道理。”
阿木掀开帕子,瞪大眼珠子,“我知道了公子,就像你刚开始用帕子按住我,我感觉呼着老实被东西堵着了。但是你让我吹气的时候我就没有那种感觉了,就是累了点,嘿嘿。”阿木挠头。
阿梅跟着吃笑,“原本我还不是很懂,让阿木这般一说我倒是懂了。就是咱们辛苦点儿,用这竹筒伸进水里,吹着气,让这个叫氧气的东西被贝类接受到,然后能够一直活下去。是吧小晨?”
慕晨点头,“是这个道理。”细节的东西他也无需说,只要让家里的人知道,这法子有用便是。
见众人都明白了,慕晨便将这活计分了下去。
下午出发之前,他同小媳妇儿轮流吹着,勤换水,到镇上后,小蝶阿梅阿木轮着来,晚上由叶大叶小轮班。
总归他们第二日起得也早,叶大叶小二人初来乍到,定然也是睡不着的。
中午的时候钟叔如约赶来,知道他们一家子下午就要走,钟叔也没留人,只是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忧虑。
早上在叶子君这里得了印证后,钟叔立即就去打听了流言的源头,结果竟然就是工人们的家里那口子里传出来的。
这工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结果还能出这样的事情,让钟叔很是自责。
可去敲打吧,也没有这个道理。
钟叔一上午都在纠结中,这事儿还真把他给难倒了。
慕晨如约为钟叔做了蒸贝。
钟叔第一次这玩意儿,只瞧着用了这般多的大蒜,便心疼得不行,甭说油了。
“你们这玩意儿怎么赚钱哩,成本也忒高了。”钟叔满脸的不赞同。
叶子君将钟叔按在凳子上,“钟叔,这你可就没有小叶子我懂了。这成本高,但是只此我们一家,这价格还不是腾腾地往上涨?”
“你想得倒是好,这价格上去了,谁吃得起?”在钟叔这儿,叶子君这饭馆子就是小打小闹,同路边上的馄饨汤一个道理,谁都能去开,只要有落脚的地方,同街头收租子的打好交道便是。
叶子君却是一拍脑袋,“哎呀,钟叔我忘了带你去君慕来瞧一瞧,要不钟叔你下午跟我们一起去吧,镇上的宅子好几间房呢,绝对住得下!”
钟叔摇头拒绝,“哪能都走,都走了你这青砖瓦房还修不修了?”
“让柳大哥他们修着就行了,大不了我提前结工钱。”
钟叔拿大拇指摁在叶子君额头上,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要太明显,“你就知道工钱工钱,都是成家的人了,怎的还不知道打算?这是结工钱的事儿么?”
“钟叔,不若你先尝尝贝壳。凉了便不好吃了。”慕晨亲自给钟叔送上筷子,把小媳妇儿从钟叔的唠叨中解放出来。
钟叔压着性子,可算是尝了一口。
这一尝,还真就愣了。
“这,这贝壳还能这么做?怎么没那股子味儿了呢?”
叶子君眨眨眼,“怎么样钟叔,好吃吧,夫君做哒。”
钟叔眉头这才算舒展开。
下午出发,钟叔又是千叮咛万嘱咐。
看着一大家子乘着牛车走远,钟叔撸起袖子,也去了工地。
他得去工地瞧瞧,有没有心里藏着腌臜思想的汉子,甭要坏了一锅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