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静静看着她，直白的贪婪有时也没那么无耻，他点点头。
“那女巫来自法国，我的人曾见过她和企鹅有过几次会面，能像红发的女人一样控住植物。”安娜·怀特把时间和地点列在白纸上，拿给蝙蝠侠，“发生在阿卡姆越狱事件前。”
“不仅如此，我知道毒藤女的去向，”她停下了，“等我拿到钱，戈登局长的办公室会出现答案。”
“所以你不确定企鹅在策划越狱，也不确定毒藤女和……女巫之间的关系，”蝙蝠侠笃定地说，他甚至怀疑[女巫]只是安娜抛出的噱头。
“那女巫是个森林女巫，最近在到处刨我老妈的坟，当然她没找到真的，”安娜回忆着什么似的眼神飘忽。“我妈妈得罪过很多人，他们都想得到陪葬品，或者其他的东西，但这是侮辱。”
蝙蝠侠想，估计是那女巫快要找到真正的坟墓了，而安娜·怀特才关注到了这号人物，深挖之下发现和毒藤女有关。
“也许你应该找个帮手，”察觉到这句话的歧义，安娜解释，“whatever，notme。”
安娜·怀特转身坐回椅子上，蝙蝠侠就悄然消失了，像他的出现一样。
她迟迟没拿起笔，看着窗外漆黑寂静的城市一角惶然地睁着眼，沉沉地叹了口气。
“莉亚？！”
从楼顶一跃而下的艾希莉亚把刚打扫完后厨的法兰克吓了一跳，超人的踪迹已经消失，只在渐入藏青色的天空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线条。
“嗨！法兰克，”艾希莉亚理了理因为下落而杂乱的小卷毛，“我明天能请假吗？”
“或许可以，如果你告诉我你想去做什么的话，”虽然并不是存心怀疑，但艾希莉亚的杀伤力他早在阿卡姆就有所见识，尽管无意，也能造成某些意外。
“我男朋友邀请我去看TQ乐队的表演，”小姑娘轻盈地跃上二楼的窗台，心情愉快地像只猫跳来跳去。“然后我们去冰雪皇后买甜筒，接着去游乐场玩。听说那里有会拧小狗气球的小丑，不是joker，是哦！”
虽然离开了哥谭，在大都会享受着安稳平淡的退休生活，听到joker这个词时，法兰克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男朋友？！”
“right，”艾希莉亚感知到法兰克语气中的惊讶和困惑，她已经快跳上路灯了，突然转头直视法兰克。“为什么你那么疑惑？boyfriend？这是个很难理解的词吗？”
“不，”法兰克第一时间否认，他当然有很多问题，但不能像爸爸质问晚归的女儿那样，艾希莉亚不喜欢。
“但是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你的男友，而且你每天都很忙……”法兰克哑然，反应过来什么地问，“所以你有时候跑出去是为了见他？”
“well，well，well，我以为你们知道，”艾希莉亚欢快地笑了笑，继续她的跳跳|虎游戏。“我刚来大都会的时候就遇到他了，他叫哈利，长得很好看，人很有趣，我喜欢他。”
“可是……”法兰克也说不清这个[可是]，搞得像这个[可是]说出来，就进入了百老汇罗密欧与朱丽叶剧场一样。
法兰克不继续讲了，艾希莉亚也不好奇未结束的话，脚下装了弹簧般小跳着从后门回到后厨。
……
披萨店白天的生意要比夜晚惨淡一点，法兰克和安德鲁状似无意地聚在吧台处谈天。
实际上，是为了看看boyfriend是什么样，或者说，怎么样。
出乎意料，是个很有礼貌、样貌英俊的金发男孩，一双翡翠绿的漂亮眼睛，看起来不轻浮、也不痞气，还有点忧郁气质。
反而是艾希莉亚……
“嗨！哈利，”棕发少女一跃而起，两只手臂环在哈利的脖颈上，差点把他拽倒，晃悠悠地小声埋怨，“你好慢呀！”
“这是我的朋友，法兰克，和安德鲁，”艾希莉亚随意地做介绍，“哈利，我的男朋友。好了，现在你们见过面了，我们快点去玩，哈利。”
她像栓着绳也要努力向门外跑的小狗，不过倒也没违背哈利的意愿把他拉走。
“你们好，我是哈利·奥斯本，”金发男孩郑重且礼貌地自我介绍。
他解释了自己是TQ(TigerQueen)乐队的成员之一，贝斯手，他的母亲早逝，父亲不怎么管他。同艾希莉亚是在一场公园演唱会上认识的，那时候她刚吃完救助站发的罐头，盯着街头卖的墨西哥卷饼犯馋。
哈利觉得好笑，就给她买了一个卷饼，尝试了新口味的少女高高兴兴地和哈利做了朋友。虽然艾希莉亚称赞哈利有趣，但在哈利看来，真诚、好相处、时刻都保持着活力的人是她。
总是被挫折教育、冷漠对待的哈利·奥斯本外表彬彬有礼，实则内心忧郁压抑，与其说他热爱乐队，不如说他是想逃离纽约——逃离那个冰冷的家。
哈利喜欢艾希莉亚，因为他已经够压抑了，身边有一个时刻昂扬快乐的人对他而言实在是可贵。
像个老朋友……
艾希莉亚就仿佛逛商场的小孩，妈妈这时候遇到了熟人，她听着那些没营养的寒暄，只能等[再聊一会儿我们就走]。
“我们可以走了没？”棕发姑娘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轻轻扯了扯哈利额前略有点长的金发。
“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哈利十分自然地抓住艾希莉亚不老实的手，牵着她不让艾希莉亚因为过于活跃而到处跑。
法兰克倒是觉得这个男孩挺靠谱，至少不像他想象中是个rascal，他可了解艾希莉亚了，那姑娘有些离经叛道。幸亏这不是七|八十年代，否则搞不好她成了个嬉皮士，说不定在流行反政府的年代，她真的能冲到白宫来个社会性质大换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