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扣住门框,狠狠心没有回头。
“兄长大可恣意些,我不再来就是。”安宁赌气说完。
屋内穆桓捂住胸口许久才停下咳嗽,满身齐整却无端狼狈,他眼睛赤红地盯着大开的屋门,突然摘下束发的玉冠掷到地上。
侯在屋内的九御怔住,一时不知是否该去捡起玉冠。
许久,穆桓阖眸躺下,面色惨白,冷淡道:“退下吧。”
地上的玉冠碎开裂纹,是不能再用。
之后几日,安宁没有再去启须院,只让小枣留意着,却总是在闲暇时不知不觉走上那条小径。
这几日,府中往来络绎不绝,安宁作为除穆桓外唯一可以在平王府说得上话的人,着实忙碌。
直至穆桓向外放出消息,身体不适闭门谢客,府中才恢复宁静。然安宁知晓,平静只是一时的,外面必然是波涛暗涌。
安宁在院中置了躺椅,懒懒躺着读书,大半日却什么也没瞧进去,穆桓苍白的面色、疏远的态势总是不自觉浮现在眼前。
安宁冷静后想过,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导致穆桓突然发生改变,却总是想不到是什么事情。
安宁头疼地将书册盖在脸上,闷声问小枣启须院可有何事。
小枣细细道来,从启须院小厨房做的膳食、热了几遍菜到李太医进了几遍院子、在院中呆了多久……安宁终于出声打断,莫名羞恼。
“我没问这些。”况且这小丫头怎知晓得这般清楚。
安宁拿下书册,打趣道:“小枣之才不去做探子实在可惜,留在我身边是屈才了。”
小枣讪笑,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一去启须院打听,消息就像是送上门似的。
挽月阁不远处,小厮疾步行来。
安宁接过小厮递来的信件,只看了一眼,连日来阴郁的心情就瞬间雀跃起来。
是远在大漠的穆元溪的书信,怕是一路辗转许久才送达。安宁迫不及待拆开信件,读完信件,迟疑一瞬终是走向启须院。
信件并非穆元溪所写,而是穆元溪的夫君环寮王代笔。大意是穆元溪怀有身孕,害喜甚严重,且十分思念故人,望安宁可以前去看望。
信件落尾的时间是二十日前,待她去到大漠许要更长时间,安宁脚步愈发快,恨不得此刻就去陪着穆元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