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工作日的中午在西餐厅吃饭的人不多,程寄北坐在空旷的大堂里总有一种自己包下了整间餐厅请客吃饭的错觉。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菜单,请问您需要点什么?”训练有素的服务员挂着受过专业训练的笑容站在程寄北身边,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应恪,却发现日理万机的师兄居然难得没有在打电话,而是一脸微笑看着自己。
于是自诩单纯的小处男程寄北毫无防备地被这突如其来的美色给击中了,他愣愣地看着应恪,一时间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先生,先生?”服务员见程寄北久久没有动作,又好脾气地喊了几声。程寄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看着对面的应恪看傻了眼,脸霎时间变得通红,干咳一声举起菜单挡在了自己和应恪中间。
只是这个西餐的价格似乎不太美丽啊……程寄北飞速浏览了一遍之后,还是选择闭着眼把菜单交给了应恪:“老大你来点吧,想吃什么都行,不用替我省钱。”
应恪接过菜单之后放在了一旁,直接熟练地报出了一串菜名,末了还贴心地问程寄北:“小程师弟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程寄北努力回忆了一下应恪方才说出的“香煎鹅肝马赛鱼羹巴黎龙虾”在菜单上的标价,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早饭还没有消化,不是很饿。”
等菜一道道呈上来之后,程寄北早就把没有消化的早饭抛在了脑后,一心一意对付起满桌的人民币,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应恪进食速度是自己的二分之一。
不过程寄北不是谢知礼,就算在美食和巨款的夹击之下,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请客的最初打算,等主食解决地差不多后,他状似不经意地向应恪提起了出题的事:“老大,我听顾师兄说你最近帮胡教授代了几节地理教学论,现在他们是在学命题方法吧?”
应恪转动着手里的叉子,意味不明地一笑:“对,学得还挺快,老嚷嚷着要出点教授都做不出来的题。”
程寄北拍案而起,义愤填膺道:“再难它也就是道高考题,又不能脱离教学大纲,再难能难过高等数学吗?”程寄北本人大学时期最不堪回首的记忆就是高数课堂上被老师喊起来只能尴尬回答“这个我不知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也是,”应恪伸手把最后一个丸子推到程寄北跟前,似乎在回想那门课的教学情况,“最后交上来的大作业都挺粗糙的,最后那张综合卷的压轴题是我自己出的。”
重点来了。程寄北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那……老大你之前出过的题都还在吗?”
“我出的题全都存在网盘里,等下午活动结束回头我传给你。”还没等程寄北开口要求点什么,应恪就极为上道地慷慨解囊。
程寄北为师兄这种无私向学的精神深深感动,感觉口中的丸子嚼起来更香了。
这种感动一直持续到了这顿饭的尾声,应恪抛下一句“我去取车”先走一步,徒留程寄北对着四位数5开头的账单无法呼吸。
天惹,自己一顿饭吃掉了六个大皇冠。
“服务员,买单。”程寄北有气无力地召唤服务员,内心汹涌澎湃地掏出了银行卡。
然而服务员小姐姐迷惑不解地走过来对他说道:“这位先生,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啊,他还让我跟您说让您一会儿出门别忘了打包的水果塔。”
于是程寄北保持着托塔天王的姿势护着水果塔直到上了应恪的车。
把水果塔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车后座上,程寄北不好意思地看向专心开车的应恪:“老大,不是说好了这顿饭我请的吗?”
恰好路口的交通信号灯由黄转为了红,应恪踩下刹车,脾气极好地回头看向红着脸的程寄北:“你打工赚钱不容易,还是省着点自己用吧。我工作室最近拿了个大项目,就当替我庆祝庆祝好了。”
见程寄北仍旧是一副过意不去的神情,应恪敲了敲方向盘提议道:“你也不用想这么多,下回你请回来不就好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想通了的程寄北感觉浑身舒畅,砸吧着嘴回味着方才吃到嘴里的红酒牛排的味道——唔,是甜的。